204三生三世,最后揭秘(1 / 2)

皇后撇过脸,瞧了瞧死气沉沉的沙漏一眼,哽咽道:“是,本宫这些年最怕的就是这一天,皇上虽然心里明白,但到底念着夫妻一场,不曾追究,但及笄那日,莉儿并非皇家血脉,定然瞒不住东阁,届时,我们母女性命如何能保?”

一旦到了及笄,按丹东帝国的风俗,将会为成年的皇子和公主做洗礼的仪式,仪式中要取公主或皇子的少量血液做祭祀祈福,一旦纳兰莉特殊的血液被丹东的祭师东阁发现,必定会禀报帝王。

到时候,帝王就算是想装聋作哑,朝里的大臣和后宫的规距也不允许她们活下来!

言及此,皇后眼里泛起泪水,一眨眼,眼泪便如成串的珠子断开,漱漱滚落,“不如将她放进姚族圣地,让她陪伴姚族圣女,圣地地处偏僻,出入的人也少,圣女年幼,心思亦单纯,如果莉儿能得圣女依赖,反而是护身之符!二则,把纳兰莉放到姚族圣地,姚族族长的眼皮底下,他反了会放松警惕,不再处处为难我们母女!”

帘后,纳兰莉一只手紧紧攥住厚重的垂帘,一只手僵硬地闷住自已的唇瓣,屏着呼吸,当窒息的感觉涌上来的时候,终于骤然瞪大了眼睛,指间缓缓松开,让空气从指缝里一点一点地被吸进肺腑,眼波也随之变得迷茫起来。

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她竟不是父皇的骨肉——

心狠狠一剐,难怪这么多年,父皇连正眼也不曾看过她!一年到头,除了中秋和除夕外,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父皇!

可她的生父究竟是谁?谁有这个胆,敢碰一国的皇后,又有这个能耐,连着她的父皇也生生忍下这口气。

她突然打了个寒噤,胸腔里似乎憋闷到要窒息,蓦然想起,她自年幼起,记事远比寻常的孩子就早。

在她一岁时就能开口流利地说话时,她的母后是担心她太过出色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得不故意冷落她,甚至无法亲手抚养她,只能将她安置在偏远的宫殿之中徐美人照看,让人以为她是个失宠的公主。

而她,自七岁识字开始,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出现一些梵文字体,象是某种修练的术法,她曾经把这烦恼告诉母后,母后警靠她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否则,性命难保。

一定是姚族的人,否则姚族族长怎么会出面为难她们母女?也只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姚族,方迫得她的父皇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受得住清苦的日子,本宫听闻,圣地到了冬日,连碳火也不点,那些孩子都是生生熬过整个冬日。”

燕嬷嬷亦陪着落泪,“要怨就怨那姚族族长奸佞小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做了畜牲不如的事后,担心自已名声受波及,还几次逼迫您要把孩子流掉!”

竟然是姚族族长!

心中恨意迸发,凭什么,不让我出生,还要我给你名自言顺的女儿为奴为婢?

纳兰莉越听心里的恐慌如窟窿一样越来越大,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已发出一丝的声响,她虽年幼,虽然从出生开始就远离世间尘嚣,但她也知道,姚族人为了保证后代血液的纯粹,作为姚族圣子和圣女的配偶将由姚族长老会选择,姚族的族规有明确的规定,只有被当选姚族族长夫人,方有资格为姚族诞下后代。

皇后闻言,冷冷一笑,“能有什么办法,便是皇权在姚族的眼中也是不值一题,何况,这宫里头受委屈的也不是本宫一个,当年梨妃突然自溢身亡,肚里头还装了一个,那彤史在本宫手里,本宫推查了梨妃的受孕之大体时间,皇上压根就没传过梨妃侍寝,可见,那肚子的孩子也不是皇家的种。皇上心里也明白,只是强自忍着。”

“定是那畜牲逼着梨妃把孩子拿了,梨妃走投无路,索性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燕嬷嬷忿忿不平,“皇后您于心不忍,把公主生了下来,那畜牲为此迁怒于皇后您的娘家,将您娘家能办事的几个人全部论了罪下狱,其它的人全部流放,至皇后您无家族可依,以致在皇宫中,连一个二品的妃子也敢给娘娘您脸色。”

那日,纳兰莉不记得她是如何恍然离开,她只凭着感觉避开宫人回到徐美人的宫殿中。

她自行穿上漂亮的裙子,坐在镜前,自已梳妆打扮,镜中,小小的她平静如初,惟,一双锋锐如刃的双眼透着不合年纪的凶狠。当日辰时时分,纳兰莉甚至连与皇后拜别的机会也没有,直接从徐美人的宫殿出发,登上单人坐轿,被抬出皇宫,在宫外,在宫人的指引下,上了一辆可乘坐十几个人的大马车。

与她同驾马车的,还有另外九个皇家公主,她们全是宫中身份低下的宫女或是六品以下的美人所生,唯独是她,堂堂的丹东的嫡公主。

从辰时三刻出发,一路上除了每半天一次一柱香时的停靠外,甚至连三餐都在轿内,众人疲备不堪。

三天后,终于到了川西云诏县的姚族圣地。

下了马车后,所有护送的侍卫和丫头婆子止步于姚族圣地的大门前,一行众人列成两队,在姚族侍婢的带领下,缓缓步入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