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贺谦礼就看到邵义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泛黄的皮包,那皮包似是用某种动物的真皮手工缝制而成,解开系带打开,里面赫然呈现出一排排数十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贺谦礼眼皮一跳,斜着凤眼沉声问:“你这针消过毒没?是真银吗?”
邵义顿了顿,抬眼望向贺谦礼,遂笑着点点头,在纸上快速写道:你放心,这些银针都很干净。
贺谦礼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随手裹紧身上的浴袍,便翻身趴在了沙发上。
当邵义的双手开始游走在脊背上推拿揉捏,贺谦礼不由自主地放松全身,舒服地眯起了双眸,没过一会儿,肌肉传来阵阵酸胀热流的感觉,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邵义静静地进行着自己的服务工作,察觉贵公子开始有了睡感,他不动声色地运气内功,将丹田内息调在双掌指尖,细微地探入了贵公子的身体脉络中。
直到贵公子彻底卸下戒备沉入睡眠当中,他这才停下按摩动作,手心一翻,那密密麻麻的数根银针倏地一下子被他的内力吸入掌心,随后,像是电影特技般神奇且熟练地将全部银针用内功一一打入了贵公子背部的全部穴道中。
即便是隔着一层浴袍看不到肌理,但邵义凭借两世所学的经验,准确无误地将贺谦礼背面全身的穴脉扎满了银针,甚至让正在熟睡中的人没有丝毫的痛觉。
做完了这些后,邵义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抆了下额上的细汗。
除了给贵公子的外公,也就是那位身份特殊的老人在施针时用了九成以上的内力,邵义一般给其余顾客针灸之际,大多都是运用了五成功力。唯有今天,他给贵公子施针破例了一次。
或许是因为贵公子是那位和蔼老人的外孙,或许是因为每一次见到贵公子他总能看透那双漂亮的凤眼在骄傲下潜藏着一种隐忍,又或许是因为他下意识地觉得贵公子对他存在着一种防备和敌意。
不管出于何种心态,邵义只希望贵公子跟他平常的贵客一样,对待他不再那么排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