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一怔,这才想起来萧文翠和她说过,要杀了萧瑟瑟,好代替萧瑟瑟嫁给瑾王。
这样的想法黄氏是支持的,可是后果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萧瑟瑟开开心心的回来了,她的宝贝女儿却毁到这个境地?
黄氏的眼中渐渐泛起杀意,聚集着憎恶的暗光。
“萧瑟瑟,是那个傻子。那个傻子说去捉鸟,一回头就看见文翠已经跟人打起来了……她到底对文翠做了什么!”
“哼,做了什么?怕是只有萧瑟瑟自己知道。”萧书彤沉吟片刻,唇红齿白间,逸出森凉的言语。
“事不过三,这次已经是第三次……”
“什么第三次?”
萧书彤冷道:“萧瑟瑟怕是已经不傻了,要真是这样,那她可藏得够深。”
“那该怎么办?”黄氏迫切的盯着萧书彤,她这个女儿最聪明了,一定能想出对付萧瑟瑟的办法。
“怎么办……”萧书彤冷笑,“我就不明白你们何必要跟她斗,她嫁给瑾王,瑾王能给她什么?还能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吗?”
黄氏顿时露出恐惧的神色,“乖女儿啊,这话你也敢说?”
哼,庸懦无用、鼠目寸光。
萧书彤懒得多说,轻描淡写道:“娘要是真想弄清她傻不傻,试试她就知道了。还是听我一言吧,要么别去损人,损人了就要利己。”
☆、惊险试探
腊月近了,天气越发的寒冷。
秋瑟院中,绵绵密密的雪籽铺了一地,残菊的花瓣已经都被北风卷走。
萧瑟瑟喝下碗热茶,拿起绣品,飞针走线。
一个人静静坐着,总是容易多想。
想着那日的玉倾扬,眼眸中的似锦繁花,时不时的在萧瑟瑟脑海中掠过,掀起悔恨的浪涛。
再接着,玉倾扬的身影渐渐消失,她看见了一抹冷中有暖的烟灰色,耳畔仿佛又响起玉忘言的低语。
“在她眼里,永远都没有我……”
萧瑟瑟猛地按住针线,放下绣品,痛苦的喘息。
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十几遍“忍耐”,萧瑟瑟继续刺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在绣品上。
如此又绣了三日,绣品即将完工,也就在这时,她被黄氏的婢女找上,说黄氏有请。
“知道了,你先回去。”
萧瑟瑟挥退婢女,披上斗篷,走到院外,对两名侍卫道:“跟我一起去,等下陪我玩捉迷藏。”
在两名侍卫的跟随下,萧瑟瑟到了黄氏的院子。
黄氏院子的主楼共两层,萧瑟瑟瞧去,见二楼那里悬挑着一副丝绸画,觉得奇怪,想了想,对侍卫们说:“你们在外面站着,看好那座楼,不许打瞌睡,我进院子了。”
进了院子,有婢女迎萧瑟瑟进屋。
黄氏就坐在主位,下手右侧是萧书彤。
萧瑟瑟蹦蹦跳跳的坐在了黄氏的下手左侧,天真的问:“黄姨娘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黄氏和善的笑说:“瑟瑟,那天在老爷那里,我因为文翠的事情,对你态度不好,你别怪娘好不好?”
萧瑟瑟嘀咕:“什么时候的事啊,我记不得了……”
黄氏忙说:“记不得就记不得吧,不过瑟瑟,你还记得你在三思书院门外见到的鸟鸟吗?”
“鸟鸟……”萧瑟瑟的眼中立刻充满了玩性,“鸟鸟呢?呜呜呜,鸟鸟飞走了,我要鸟鸟。”
黄氏说:“你别哭,我给你把鸟鸟抓回来了,老老实实的不会飞走。你快跟着我到楼上来,去把鸟鸟带回秋瑟院吧。”
萧瑟瑟心间一颤,突然想到了悬吊在二楼露台边缘的那幅丝绸画。难道……那幅画就是黄氏设给她的圈套?
萧瑟瑟拍手说:“好,我要把鸟鸟带回秋瑟院!”
黄氏立刻领着萧瑟瑟上楼,萧书彤喝完了茶,才慢条斯理的起身,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跟着上了楼。
二楼的露台正好就冲着院子大门,从这里可以看见院外一草一木,那两名侍卫还立在那里。
见了萧瑟瑟,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
萧瑟瑟当然不会让黄氏发现有侍卫在盯梢,她一上楼,就指着那幅丝绸挂画喊道:“鸟鸟!褐色的,真的是鸟鸟!”
黄氏说:“是啊,老老实实的呢,动也不动。瑟瑟,你快去把鸟鸟捉过来吧。”
“好!”萧瑟瑟兴奋的答应了,朝着边缘走去。
背对着黄氏,眼中的痴傻浑浊消退,取而代之的冰雪般的静美和寒芒。
黄氏的意图,她看出来了,那幅画被吊在栏杆之外,要是想拿下画,她就必须爬上栏杆。而一旦她爬上栏杆,就会摔落在院子里,不死也要落下伤。
看来,自己不傻的事实,黄氏还是察觉到了。
或者说,是萧书彤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