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森指指角落,蔡飞象挣扎得愈发凶猛,被看守小弟一脚踹在背上,消停了。
“我是说萧慕凉!”
“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怎么会……”视线掠过角落那一滩带血的玻璃碎渣,夜辜星心里一声咯噔。
在于森疑惑的目光下,她猛地向浴室奔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她的指尖在颤抖,待目光触及眼前一切,她恨不得一枪毙了蔡飞象!
紧随其后的于森见此场景亦是瞳孔微缩——
美丽的男人倒在被一缸血水之中,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浸泡在水里的右手紧紧握住一把玻璃碎渣,不断有鲜红涌出,浸润成满缸血红,但手中的力道却不减分毫,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勇气和倚仗。
察觉到有人闯入,一双凤眸倏然睁开,其中的防备和警戒宛如铜墙,绝望中带着狠意。
于森毫不怀疑,若是此刻靠近他,那么这匹狼绝望的病狼定会与来人同归于尽!
这时,身旁的夜辜星动了,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于森伸手欲拦,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公子真是好兴致,幕天席地,众目睽睽之下,竟当众脱衣泡澡,何为羞,何为耻?”
萧慕凉眼底泛起一丝清明,却随即陷入更深的迷惘。
是她吗?
但实际的反应已经快于思维,只听他下意识开口,“小姐真会说笑,明明是花街柳巷,女儿闺房,仅有佳人在旁,又何来幕天席地、众目睽睽之说?”
“况且小生饱读圣贤书,礼义皆有,定然不缺廉耻。”
夜辜星霎时笑得风情万种,仿佛她就是《春色颓靡》中那个身穿旗袍与爱人闺房打趣、鱼水共欢的王岚芝,“呸——读书人!油嘴滑舌!”她嗔道。
于森的心已经酥了大半,仿佛千万只小虫子在咬。
“小姐定是爱极了小生的油嘴滑舌、无羞无耻,否则又怎会与吾红烛帐暖,春宵一度?”此时此刻,萧慕凉也不再是萧慕凉,他是那个杀伐果决的督军少帅,却甘愿为心爱的女子收起一身铁血锋芒,屈居香闺,只为其红袖添香。
王岚芝跺跺脚,脸颊羞红,“你!你欺负人!戏文上分明不是这样演的!”
此时,夜辜星已经靠近浴缸边。
萧慕凉笑着伸手将她一拉,牢牢固定在自己胸前,柔情低喃:“岚芝,我演的是我们自己的故事……”
夜辜星眼神一凛,就是现在!
一个手刀劈向其后颈,萧慕凉眼前一黑,眼看脱力的身子就要软倒下去,夜辜星连忙伸手将他扶稳。
“他注射了带有催情作用的致幻剂,马上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