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笑着抿了口茶,“一个姓氏而已,是闵是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还是您。”
闵穗贤扬起唇角,笑了,“安夫人果然是性情中人。”
夜辜星也笑,不置可否。
这时,邓雪托着小巧精致的茶盘上前,低眉敛目,礼节周到。
闵穗贤轻叹一声,面露愁容。
“闵夫人,似乎有心事。”夜辜星从善如流,笑意通达。
闵穗贤眉眼轻动,沉吟一瞬,抬眼间,眸底涌现出孤注一掷的绝决,“安夫人,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夜辜星摆了摆手,阻止她起身的动作,“说来,我们之间不是敌人,却也不像朋友……”
闵穗贤眸色一黯,“是,我知道……”
“说是同盟,或许更恰当。因为共同的利益走到一起,彼此联手,可我这个人向来不愿与人合作,尤其是女人,而你,闵夫人是第一个。”
眼中情绪翻腾,闵穗贤竟一时懵了,她确实没能听懂夜辜星这话的意思。
夜辜星轻叹一声,“若是为了对付温馨雅,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凭借安权势,让一个人消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不过是举手之劳。之所以选择跟你合作,是因为,作为孩子母亲,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也同样理解遭人背叛的滋味!
易地而处,夜辜星只会比闵穗贤更加疯狂!
那时,她刚生下绝儿、旭儿不久,初为人母,她险些喜极而泣。
不敢想象,亲生骨肉下落不明,自己却蒙在鼓里,替别人养女儿,直到真相揭开那天,是何等惨烈。
“您的意思是……”闵穗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夜辜星说得没错,她们算不上敌人,也算不上朋友,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没脸麻烦别人,可是,为了找到的女儿,除了寻求安家帮忙,她实在别无他法。
温阎死后,闵穗贤坐镇温氏,以绵薄之力,操盘股市,力挽狂澜,又在娘家的帮扶下逐渐在董事会站稳脚跟,直至夜社现身,注资温氏企业,这才有惊无险地渡过难关。
如今,她是温氏法人代表,和南方黑道霸主夜社,拴在同一条绳上,手中掌握的资源不少。
利用这层关系,她派人找到了当年为自己剖腹产的女医生,二十年过去,她已成了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一开始,她怎么也不肯开口,直到闵穗贤动用了黑道的手段,这才把她的嘴撬开。
原来,这人竟是王慧的启蒙老师!当年,两人同在一家医院生产,不同的是,闵穗贤剖腹,而王慧是自己生的。
趁着闵穗贤昏迷不醒的当口,她轻而易举完成了偷龙转凤的计划,而温阎,竟是帮凶!
否则,王慧怎么可能避开层层护卫,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招?
“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苟且来往了几十年,枉我自诩聪慧,却被这两人当猴一样戏弄,甚至还失去了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