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钊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夜辜星站在二楼,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一个两臂尽废的人来说,实属不易,看得出来,战野下了苦功夫。
溟钊询问的目光看向二楼,夜辜星眸光一厉,“攻击。”
动作快于思维,等溟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拳砸在战野左边肩胛。
战野反应也不慢,溟钊出手的瞬间,他便向后一避,在绳索可供移动的范围之内,侧身后仰,所以,拳头落下的位置,从胸口移到了左肩,好歹避过了要害部位。
横腿一踢,直击对方下盘,他开始转守为攻。
溟钊伸手挡下这一踢,劲风扫过的瞬间,只觉虎口一麻,剧痛袭来。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战野一眼,没想到一年不见,对方腿力今非昔比,竟强悍至此,那一瞬间,他险些怀疑自己整条手臂是不是废了。
当下,不敢再懈怠退让,他开始真正迎战,攻势渐趋凌厉。
显然,夜辜星也将溟钊的变化看在眼里,略感诧异。
半刻钟过去,两人攻势不减,难分轩轾。
夜辜星没有叫停,反而开始细致打量起战野,只见两条劲瘦的长腿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戾和坚毅。
轻声一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留下来。
没想到安家训诫堂走出来的人,竟是个痴情种,叫那群老匹夫情何以堪?
要知道,这战野,可是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溟钊攻势渐弱,反观战野,却像吃了兴奋剂,眼底血色弥漫,竟是杀红了眼。
“够了!”夜辜星面色微沉。
溟钊及时收手,战野却不退反进,一拳突至。
一时大意,溟钊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哼出声。
“我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屠夫。”夜辜星冷冷开口,语露警告。
战野眼底骤然清明,即刻停止了进攻。
“你想留,就留下吧。”轻飘飘丢下一句,夜辜星转身离开。
突然,脚步一滞,“最好把你身上那股疯魔劲儿给我收拾干净,身边随时跟着个杀人狂,有碍观瞻。”
“收拾干净”,而不是“洗干净”,只要表面过得去就好。
言下之意,狠得不动声色才是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