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被他脸红冒虚汗的模样吓着,扶腰急急请来小厮,又是解酒又是驱寒又是温补,直道他酒后放纵过度,怕是寒凉入体,要生病了。
他可能真的病了。
眼睛看着忙进忙出的小厮,耳中回荡的却是小厮说过的话。
都怪他平日太纵容小厮,才叫小厮什么混话都敢往外说!
跟他胡说什么男风!
男风不是风,他不能被卷进去。
一定是受小厮的混话影响,他才会抱着通房胡思乱想。
再乱想,也不能乱想熙弟。
简直又混账又匪夷所思!
沈楚其一回想就心惊肉跳,忙捧着小心肝撵上杜振熙。
“我哪有穷着急?我是心里憋闷,这两天老做古怪的梦。”他不敢和目光清亮的杜振熙对视,错开视线一咬牙,话说得同样半真半假,“熙弟,你说人会做梦,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连着几晚都梦见同一个人,做着同一件事。还是不该梦到的人,做的是不该做的事。快烦死我了!”
扯秃头发苦恼了两天,他决定直面问题,果断跑来找杜振熙解疑。
他的梦再“古怪”,也无法对外人言说,尤其无法对杜振熙明说。
杜振熙哪里想得到,她以为的轻微药效,阴差阳错下折磨得沈楚其高唱内心血泪大戏,闻言只暗暗皱眉。
她现在一听人说什么梦境就郁卒。
沈楚其也被梦魇困扰,难道是因为那药的后效影响?
果然是虎狼药。
害人不浅。
“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不过是糊弄人的漂亮说法。”杜振熙哼哼着撇嘴,坚决否定老俗话的可靠性,斩钉截铁道,“你那天喝多了,又才从北边回南地,一时水土不适做两天恶梦,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从小心里就兜不住事,成日里想的不过是背着王爷、王妃吃喝玩乐。一两个扰人清静的恶梦罢了,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你该放在心上的,是王爷交给你的差事。节都过完了,你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晃?”
她的梦魇已然解决,沈楚其的梦再古怪,能有她的诡异?
必须不能啊!
杜振熙无语望苍天,怒甩脑袋,甩掉她极力压下的亲吻画面,想着沈楚其不是个伤春悲秋的粘糊性子,果断祭出歪理以问制问。
沈楚其大脑当机,哑然片刻后猛点头,他没来错,他家熙弟就是聪慧,说得好有道理!
他没病也没疯,不过是酒后心神失守,才会迷乱间,把通房想成了他最喜欢的好兄弟、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