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余文来和曲清蝉从前有情如今无意,陆念稚顶多算个居中调和,两头都帮,两头都不偏的老好人角色。
难怪陆念稚顶着入幕之宾的光环,和曲清蝉同住无名居时,却泾渭分明。
难怪陆念稚和曲清蝉默契无匹,却不见任何暧昧和逾矩的亲昵举止。
余文来和曲清蝉既然是自小的交情,那么陆念稚和余文来本有多年同窗之谊,肯为了余文来帮曲清蝉到这个份儿上,可见和余文来交情有多深厚,和曲清蝉勉强能算半个青梅竹马。
也难怪陆念稚和曲清蝉相处时,那样熟稔自然,毫无男女之间的扭捏,只有老友之间的泰然和自在。
二人本就光风霁月,又怎么会在乎外人的臆想和打趣。
杜振熙心下恍然,偏头撞了下几乎贴上她耳畔的大胖脸,语带警告道,“你自家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你。不过曲大家对余文来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些事这些话,你别见了曲大家就乱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牵扯着上一辈的生死恩怨。
千柳倒似十分欢喜余文来的归来,曲清蝉这个正主却似对余文来视若旁人,很有些避而不谈的意思。
沈楚其之前搞不懂自己的心思,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后,莫名对曲清蝉和余文来的处境感同身受,忙捂着脑袋应下,“熙弟,你就这么不信我?我也就跟你多感叹两句,对着其他人哪会跟着长舌妇似的,乱说别人的隐私。”
“你也知道这叫长舌妇?”杜振熙又好笑又好气,推开越挨越近的沈楚其道,“坐远一些,我快热死了。”
虚胖也是胖,沈楚其的体温本就比常人高,天凉好个秋的凉爽气候,硬生生把杜振熙给热着了。
沈楚其赫然一笑,不甘不愿的挪远了些,摸了摸被杜振熙轻轻撞了一下的脑门,忍不住偷偷翘起嘴角。
以前没少打打闹闹,怎么没发现他家熙弟的小动作,这么……可爱。
而且,他家熙弟虽然不爱熏香,靠近了一闻才发现,他家熙弟自带体香,软软的淡淡的,比他母妃和妹妹爱用的女儿家的熏香,还要好闻。
自然得仿佛是女儿家天然散发的清香。
这念头一闪而过,沈楚其神色微愣,脑中不由又转起余文来和曲清蝉之间的种种纠葛,忽然心有戚戚焉,口中已自有意识的吐出一串字眼,“熙弟,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杜振熙愕然,奇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姑娘,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简直突然。
能不突然么!
阿秋扭着看风景的脖子险些没折断,心中怒而吐槽,看着沈楚其和杜振熙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突然又有些感慨。
当着喜欢的人的面,就敢直言自己有喜欢的人,这不是对着瞎子抛媚眼么?
抛完媚眼,还得继续捂着瞎子的眼睛,不能也不敢让瞎子看清、看懂自己的意有所指。
直来直往,也是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