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杜晨芭也觉得陆念稚阴阳怪气啊!
听这番话分析得,怎么这份冷静和理智,就没能用到对陆念稚的感情上?
她知道的比杜晨芭更多。
不见座师拒收苏家贺礼的是大夫人,而陆念稚,却在苏家低调出城时,私下派人送上程仪。
从议亲到被悔婚,陆念稚对座师的态度不曾变过。
世人尤其是文人,对此只会赞扬不会耻笑。
陆念稚守孝时专心打理生意,出孝后彻底弃文从商,首当其冲成就的就是杜府跻身皇商的“壮举”,江氏说,陆念稚入京活动皇商事宜时,曾拜访过座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时过事移,陆念稚此举合情合理,但到底是为情还是为理,江氏无从得知。
如果陆念稚和余文来没断过联系,那么身在京城又是旧日同窗的余文来,是否曾帮陆念稚打探过苏家的事,陆念稚又是否过苏小姐呢?
先有郎才女貌的佳话流传,后有苏小姐馈赠的帕子,陆念稚对苏家亲事,不仅是奉师命而为吧?
苏小姐,应该是陆念稚少年时的初恋吧!
沈楚其有了喜欢的姑娘,杜晨芭暗中苦恋陆念稚。
身边人的感情史简直精彩!
杜振熙汗颜,忙将跑偏的思路拉回来。
陆念稚对苏小姐是否念念不忘,她同样无从得知。
而杜府人丁凋零,她越发珍视血脉亲情,否则杜振益勾结江玉坑她,她岂会高拿轻放,任由杜曲和小吴氏做主罚过就算?
她不愿拿不确定的臆测,敷衍杜晨芭。
杜振熙不语。
沉默有时候就是默认。
杜晨芭的眼泪掉下来,攥着桌角的指尖白得比泪珠还透明,“七哥,没想到四叔这样长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当最后纵容我一次,陪我再去一次庐隐居,将帕子和那些汗巾,还给四叔吧?”
明明忍不住哭腔,语气却满是自豪。
她喜欢的人深情不忘,令她痛苦也令她与有荣焉。
即便难以忘却的对象不是她,也值得她一腔情思没有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