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爸一愣,眼里都迸出了血丝来:“为什么?阿琅啊,这病当然是越早治越好!”
——砰——
傅天琅的房门当着他的面阖上,乔爸顿时傻眼。
“你这个杀千刀的!好,我就给你一个月,如果到时候阿莞没醒,你再不放人,你xxx就给我进大牢里蹲着!那是我闺女,你凭啥关着,没天理了是不是?!
是不是?!”
隔着一块门板,乔爸越骂越激动,直到半小时后,洪亮的骂声渐渐沙哑,进而远去,独留下屋内的两人。
他静静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床上的“乔莞”睡得很熟,但他很清楚那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光是从她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就能得知,为了支撑她的生气,一年以来,苏婉曾经留下的葫芦,里头的灵气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仔细看,葫芦口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纹。
再过不久,葫芦就会碎去,到时……
——等我。
傅天琅眯起眼,眸低一时复杂难明。
“记着你曾经答应我的话,不要食言。”他握住她,指尖轻颤。
一生孤独其实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曾经牢牢抓在掌心的幸福,却能说溜走就溜走。
他回想起她离开时的背影,看似弱小实则带着一种坚定。
甚至……她连一个回眸也吝啬于给予。
傅天琅拢紧力道,心中隐隐作痛。
她到底是不敢看,还是一早便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会回来?
当天夜里,窗外起了阵阵阴云,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的房间,一直沉静的玉葫芦里突然晃过一抹白光,并在昏暗中隐隐发亮。
杂乱无章的“叮叮”声在耳畔交击。
梦中,傅天琅又一次来到那条看不到尽头的黄泉路。
地府的温度比阳间的冬夜更寒冷,而在认出这块地方的刹那,从他眼底浮现的是无法压抑的激动。
他沿着当初的路一直往下走,最终来到了一扇半拱红门前。
随着森森的鬼气在周围萦绕,连同女鬼的歌声,三个古老的大字又一次映入他的眼。
那是——生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