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可是他的缪斯女神,当年也是因为他给三千水做造型,业内人士才注意到他,后来被挖去了大公司,他一路顺畅地走到现在,可以说,江溪就是他李槐先的贵人。
有时候人就是欠缺一个契机,而江溪给了他这个契机。
江溪挣了挣,李槐先退开一步,惊叹地看着她:
“水水,你比当年更漂亮了。”
江溪只上了个底妆,身上套着黑底金边的皇后冕服,可就这样,也比旁边妆容完备的沈悦看上去耀目多了。
“水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化得美美的,包管外边那些妖艳贱货都仰望你。”
江溪:“……”
李槐先拉着江溪到旁边坐下,打开巨大的化妆箱,直到最里一层,见江溪好奇地看着自己,才道:“水水放心,这些都是牌子货。”
他这人平时看着没正行,一到涉及专业的地方,就极为严谨,否则也做不到总妆师,左右端详着江溪眉目,不一会就有了主意。
女一两套定妆照,一个少女期,一个是凤印在手的少妇期,不同的衣服搭配不同的妆容,江溪现在穿了一身黑底红边的皇后朝服,李槐先沉吟了会,干脆选了飞凤妆,手上动作不停,排刷沾着眼影、腮红,开始化起来。
飞凤妆偏霸气,眉形比寻常的柳叶眉还要长一些。江溪虽是桃花眼,但眼型微圆,笑时跟猫儿似的,李槐先用眼线笔将眼尾勾长斜扫,眉梢点金粉,眉间梅花钿,唇珠勾浅一点,唇峰立刻就凌厉了些。
“好了。”
李槐先帮江溪把皇后头套带上,停了下来。
等江溪站起来,整个化妆室都安静了。
林鹿咽了咽口水,即使最近她跟江溪日日相对,已经有点习惯她美貌的冲击力,在这一刻依然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这样一个美人,带着无匹的凌厉和霸道,裹挟着古旧的岁月向你冲击而来。
众人好像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皇后,她高贵而怜悯地看着你,在她面前,你就像蚍蜉一样渺小。
这时俞竞推开门进来,看人都不说话:“怎么了这是——”
等看到江溪,他也失语了,半天才找到舌头,“哇哦”了一声,看到手边有个黑色杯子,随手拿来喝了口,林鹿阻之不及:“那是我们……”
“……江姐的。”
俞竞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瞠目结舌地看着手中杯子,红枣莲子羹……他身后的助理小孙讪讪地举了举手中杯子:
“俞哥,你的在这儿。”
两个杯子乍一看都是黑色,俞竞将盖子一盖直接扔给了林鹿,背着手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踢了踢椅子脚:
“江溪,去拍照了。”
“嗯。”
等进了棚,刘导和摄影师站一块,不知说什么,等见了江溪,各自也是一呆。
摄影师眼睛亮得堪比铜铃,光看到人他脑子里就诞生了无数灵感,而接下来江溪的表现,简直让他拍案叫绝。
这是个三百六十度都无死角的美人,怎么拍都好看,不需要硬拗姿势,而江溪体内好像装了无数灵魂,让摆什么感觉,就能出什么感觉,气势凛然的皇后,天真烂漫的少女,不需借助服化,就能自如转换。
“好!非常棒!”
“侧面来一张,柔美的,像是想起了过去什么美好回忆,哎,对!”
“正面再来一张,哎,抬起头,脸朝着摄像头,轻蔑,哎,对!”
“……”
摄像师脸涨得通红,像喝醉了酒,俞竞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江溪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脸上镜,镜头里出来那是相当漂亮,别人或多或少总有点毛病,腿短,额头大,皮肤黑,可这人愣是挑不出一点不好来,用不着后期修片就能当硬照发出去。
摄影师拍得兴起,也不讲究时间,最后还是刘导喊了停,他朝俞竞努了努下巴:
“你俩拍张合照。”
合照出来效果也是相当的惊艳,俞竞五官好,皮肤白,黑底锗红的九龙朝服穿在身上,冕旒遮住表情,堪堪摆个架势,配合着江溪面上的表情,感觉就出来了。
“老刘,你这女一选的好。”
摄影师跟刘导合作多年,眼光是练出来了,定妆照虽说也是静态的平面照,可与杂志硬照又不同,可表情、仪态,都需贴合角色,很多老演员也没办法一下子配合摄影师找到他要的感觉,可这姑娘不同,有灵性。
“算是沧海遗珠?”
刘导用了个不太合适的比喻,乐呵呵地摸了脑后的小辫子,他得意时惯常做这个动作。
拍完定妆照,中午的盒饭就送来了。
主演的盒饭要高级点,两荤一素,没什么油水,干巴巴的像叫菜干,一个是咖喱牛肉,只见咖喱不见牛肉,一个是茭白炒肉丝,小青菜,差一级的,就是一荤一素。
江溪挑了几筷子,被太阳一晒,竟然有点犯恶心,她拿着盒饭回保姆车,那儿就相当于一个房车,坐卧休息都方便。
整个剧组也就她和俞竞有保姆车,两辆车挨得近,许是天气热,俞竞那辆门敞着,经纪人和助理在车门旁唠嗑,见江溪那边也来,俞竞招招手:
“小溪,要不要来开个小灶?”
林鹿踮了踮脚,朝里看到保姆车里放了一小桌,跟盒饭不一样,菜都分开用一次性的餐盒装,量很足,菜色丰富,看上去要比盒饭有食欲多了。
“江姐,你要不要去……吃?”
江溪收回视线,忽略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扬了扬盒饭:“谢谢,我有了。”
既然江溪不去,林鹿和卢静思自然也不会去,三人乖乖窝在车上吃饭,旁边保姆车不一会热闹起来,沈悦、孔佩、陆林生,连导演也被邀到俞竞车上一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