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嘛,这小女娃衣着破烂,可见家里的大人是没本事的穷酸,昨天他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二狗,这小女娃的娘亲并不懂艺术,所以,这个小女娃家里没落了,做了他的学徒之后基本上任他拿捏。
得了这么一个好拿捏,又很有天赋造诣的学徒,无异于捡到了个无价之宝。不仅能帮着扬名赚银子,弄不好晚年养老也有保障。
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大夫的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而秦妙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她忍无可忍,不得不开口问:“大夫,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老大夫笑着点头,循循善诱:“小丫头,想不想在医馆谋个差事,给家里赚些银钱补贴家用?”
对于一个庄户人家的丫头,这个提议很不错,不答应不合情理,于是点了点头。
老大夫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我想把你留下来做个学徒,另外一个月给你五十文钱,你觉得如何?”
做学徒?秦妙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我可以留下来做学徒,不过我不签任何的契约,我想要走的时候,你们不得以任何的理由阻拦我。”
寻找一个可持续生财的路子,显然镇上比村里机会要多得多,眼下是冬季,不用做农活,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在镇上找个生财的好路子。自家在镇上没有亲戚,住宿便成了个大问题,恰好这老头要收自己做学徒,正好解决了住宿的问题,刚刚好。
只是老大夫听了秦妙的话后有些不乐意了,留这个女娃子做学徒,就是想从她身上捞取更多的好处,甚至还指望着她养老。她倒好,开口就说想走就走,她要是一走了之,自己的算盘不就白打了?
秦妙见山羊胡老头儿敛了笑容,一脸为难,便开口说:“要不五十文月钱我不要了,我也不做什么学徒了,就在医馆里义务做工吧。当前,前提是我是自由身,要走的时候你不得阻拦。”
好伶俐的小娃子,老大夫捻着胡须,盘算了一阵儿,最后道:“你年纪小,做不了工,就做我的学徒。既然你想保持自由身,那么五十文的月钱就只得作罢。”不管日后如何,先把着小娃子留下再说。
听了老头儿的话,秦妙觉得可行,以医馆学徒的身份借住在医馆,只要有空就出去找财路,正和心意,便点头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妙同意留下,老大夫恢复了笑容:“等你病好了,就来前面铺子里帮忙吧。”
“好的,我会的。”秦妙答应了。之后便不想再说什么,躺了下来装睡。听到老头儿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这才重新坐了起来。
她知道那老头儿定是看中了她昨天小小显露的那张方子,起了借她扬名的私心,这才殷勤无比的留她做学徒。其实就算到时候这老头儿不让她走,她也不怕,她堂堂医学硕士再加上一个随身空间,不信摆不平这间小小的医馆。
只是,可惜了二狗给出去的那些医药和住宿的银钱。
这天秦妙又喝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苦药汤子,晚上早早的睡下,第二天醒来,烧便退了下去。除了声音还有些嘶哑,浑身再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她的病痊愈了。
来到医馆的第四天上头,医馆伙计给了秦妙一套衣服,小号的伙计服,深蓝色粗布,最简单低贱款式的男装,却是比秦妙先前穿的破棉袄好出太多。
换上了那身小号的伙计服后,秦妙立即从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娃变成了个玉润可爱的假小子。
二狗赶来医馆接秦妙回村的时候,秦妙正趴在柜上帮老大夫捣药。看着秦妙身上穿着的小号伙计服,二狗不免有些不解。
秦妙放下手上的活儿,拉着二狗走到一旁,解释说:“我打算留在医馆做学徒,还请二狗哥捎信给我娘,让她不要担心。”
二狗有些迟疑,对于庄户人家的小子来说,能跟着师傅做个学徒学得一门手艺是个很不错的路子,可是妙妙一个丫头,就这么抛头露面,不太好吧,虽然她现在还小,可是过个几年就会长大。
想起来那天秦妙一挥而就的那张让老大夫叹为观止的良方,二狗又觉得这样的秦妙规规矩矩的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庄户女子实在可惜。思虑再三之后,他决定先捎信给李氏,秦妙要不要留下做学徒,还得李氏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