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好。”秦妙的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虽然有些怀念老朋友,可是那老朋友只是雄鹰,总得去高空展翅,他的离开,其实是件好事。
铁婶听着秦妙的话,忍不住说:“怎么,李柏去年年底还来过这里,竟是没有去找你?”
秦妙听了不由惊讶:“李大哥去年年底来过镇上?”
铁婶转过身继续炒菜,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我知道了,那小子八成是害羞呢。若不是为了看你,他才不会大冬天路那么难走的情况下来镇上,来了镇上却又不去找你,这是心里害羞,面皮上拉不下来。”
秦妙回应说:“婶子你可真会逗人,李大哥来镇上自然是来看望你们的,铁叔是李大哥父亲的恩人嘛。”
铁婶一听,不由摇了摇头,解释说:“是恩人没错,可是当初军队里面一起打仗的人那么多,你铁叔帮你李叔挡了一箭,难道你李叔就没有帮过你铁叔?再说了,你李叔有交情的朋友那么多,柏哥儿为什么别处不去只来了我们家?”
无疑,铁婶对秦妙说的“你李叔”便是李柏的父亲了。
不等秦妙接话,铁婶接着道:“再说了,柏哥儿来了之后,闷闷的也不说话,只看着这粮店发呆,婶子是过来人,若是看不出来柏哥儿的心里有人了那就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铁婶的性子豁达,和秦妙熟络起来之后便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秦妙被铁婶的话闹得有些害羞了,只回应说:“婶子真会说笑,就算李大哥心里有人,那也是别的姑娘,怎见得会是我呢?”
铁婶盖了锅盖,让锅里的鸡肉块在汤汁里闷着,然后坐到灶下,开始添柴。一面那烧火棍拨弄着灶膛里的灰烬,一面对秦妙说:“婶子的眼睛可不是白长的,那天你铁叔不过是问了他一句‘有没有去看过亲小东家’,他的脸顿时就红了,支支吾吾的没说去看也没说不看。”
秦妙之前一直那李柏当兄长看待的,这会儿就算是听了铁婶的话,也觉着是铁婶小题大做了。怕铁婶儿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便主动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铁叔的身体,又问了一下铁槐的情况。
一道道的菜陆续做好端上了桌。
刚刚过完年,还剩了不少的年货,再加上铁婶有心好好的感谢秦妙,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饭做得特别的丰盛。一个盘子挨着一个盘子,到了后来桌子放不下了,便将盘子叠在了其他的盘子上面。
好在晚上铁叔和铁槐回来了。不然秦妙一个人对着那一大桌子的菜真的是够尴尬的。
铁槐十二三岁的样子,是铁婶夫妻唯一的一个儿子。
铁槐跟着父亲出门去运粮食,之前的存粮年前就卖完了,银子是赚了一些,可是难题也来了,还没过完年呢就得操心到处去进粮食了。
却说铁槐晚上回家的时候,可是累得不行。父亲虽然正当壮年,可是早年在军营里残了条胳膊,做体力活难免的不方便,他跟在父亲身边帮着搬粮袋赶马车可是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回了家正准备随便吃晚饭回屋睡觉的。
结果上了二楼,便看到小厅里面摆着张大大的餐桌,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饭菜,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饭桌旁边坐着一位美丽无比的小姑娘。那皮肤白嫩中透着红润,那眼睛灵动无比,被这样的眼睛看上一眼铁槐感觉浑身的疲惫就要瞬间消失了,那体态,轻盈曼妙,虽还没及笄,可是已经是世间罕见的大美人了!
铁槐一时间纳闷,自己家啥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大美人呢?这也太好看了!
铁婶端着一摞瓷碗走进小厅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小子躲在一旁目不转睛,面色微微泛红的盯着饭桌边坐着的秦妙看。不由叹了口气,以前一直觉得这小子还小,不想这就已经看是对着人家小姑娘两眼放光了。
抬起手里的一把筷子在铁槐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看什么看!那是秦小东家,当初就是她将这家粮店送给我们的,不认得了?”
“认得,认得。”铁槐一面摸着脑袋上被敲疼的地方,一面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铁婶忍不住又警告了一句:“那是你李大哥的意中人,你可记住了?以后可不能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铁槐立刻顶嘴:“我哪里直勾勾的看着她了,不过就是看了那么两眼……哦不,三眼而已。”
铁婶微微没理会他,一面去摆碗筷,一面和已经在饭桌旁落座的铁叔商量说:“阿槐今年也有十三了,不如早早的从镇上寻了人家订了亲,时候一到就成亲……我们也好早早的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