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此刻扮着男装,很自觉的去找马骑,她可不敢觊觎恭王的马车,亦不会高调的另寻一辆马车来做,其实骑马赶路也挺好,能沿途看看灾情,考虑一下什么样的赈灾方式比较管用。
她向恭王的随从要马,不想那随从想也不想的就给她弄了辆马车来,比恭王的那辆马车略小了一些,可看上去很精致舒适的样子,她忍不住诧异:“这辆马车当真是给我用的?”她只是一个小跟班好吧!恭王都不一定认得她是谁,随从大哥你确定你没弄错?
“就是给你用的,李将军今天一大早准备的。”随从催促说,“快上车吧,马上就要启程了。”
李将军给准备的马车?
秦妙四处搜索着李柏的身影,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李柏,他依旧是一声黑衣,清冷寡言,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波澜。
见他一切如常,秦妙微微吐了口气出来,昨夜他黯然离去,她以为自己狠狠的伤了他的心,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退婚就备受打击。
秦妙登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的时候看到李柏不着痕迹的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极短暂的一眼,看过来之后很快就躲开。
车帘放了下来,车夫上了辕座开始赶车,微微晃动的车厢里面秦妙不由叹息,她和李柏终究还是疏远了。解除了这场婚约之后,他连看她一眼都透着小心翼翼。那样无声的委屈,为什么她感觉是自己欺负了他呢?可明明订下婚约的时候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不过就是想活得轻松一点而已,可为什么总有人一副被她伤了需要她去负责的样子,碧烟这样,怨她害死唐弈恨不能送她下地狱,现在李柏又是这样,处处疏离她,好像她多对不起他似得。
哎……秦妙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乱想,还是好好地想想赈灾的事情吧。
早上启程,傍晚来到一个小县城。县城中没有驿馆,只能隐藏了身份住客栈。
客栈的一楼大堂摆着一张张的餐桌,住店的客人通常都是晚餐和住宿全都在客栈里面解决。
恭王和李柏一行人都是男子,订好了房间之后便在一楼大堂吃晚饭。李柏这个正三品的将军陪着恭王一桌吃饭,其他的随从和侍卫们自行组桌。
秦妙坐了一天的马车加之昨夜根本就没怎么睡,这会儿有些疲累了,只想应付着吃几口饭然后早早的回房休息。因为扮了男装,所以也没有什么讲究,和几个侍卫拼了一桌,叫了一碗肉丝面。
面还没端上来,就听对面坐着的一个侍卫冲她使眼色:“小兄弟,王爷叫你呢。”
“啊?”秦妙下意识的朝着恭王那桌看去。果然恭王殿下的目光正投射在她的身上。
当今圣上的三位皇子里面,秦妙最熟悉的要数洌王,至于这位恭王么,身份虽尊贵可是在秦妙的眼里无异于一个路人甲,一点交集都没有,她也没打算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是现在人恭王一个王爷叫她过去,她一个黎民百姓不好推辞,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站起身,走到恭王的那一桌坐了下来。
恭王的这一桌四个位置,目前只坐了恭王和李柏两人,桌上的饭菜均已上齐,全都是这当地的风味招牌菜,不过就是换了张桌子而已,秦妙感觉自己立即就从艰苦的小民上升到恣意享受的特权阶层。
秦妙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恭敬的开口问恭王:“王爷,您叫我来有事?”
恭王的手里拿着把折扇,风雅的扇了两下,很是和气的开口:“你就是秦神医?怎么就穿成这个样子?若不是路上听侍卫们聊起你,我差点认不出来你。”
秦妙当初替皇帝治病,中途还配合皇帝在三位皇子面前演了场戏,按道理恭王应该对她有印象,不过她出门在外特意梳了英气利落的男子发髻,且还穿着男装,乍一看去分明就是个身量瘦小的俊俏少年。
不过现在被恭王认了出来,少不得要虚与委蛇一番,于是秦妙谦虚的笑答:“略通一些医术罢了,承蒙王爷看得起。”
恭王刷地合了扇子,往桌上一拍,有些激动的说:“怎么会是略通医术呢,你出宫之后我父皇还时常念叨你,说你的药真是神了。既然我这次办差遇上了你,那就是缘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良药,放心,我会付你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