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半途,萧安下了马,道:“不用扎营,先吃上一顿热食了。”
三千精兵里,自然还带着煮饭的伙头兵,萧安跟三个千户道:“先吃饱了,再休息一刻钟,我们连夜赶路,到葫芦口后再休息。”
葫芦口顾名思义,那山形就好似一个葫芦,不过是葫芦口朝着三重关的,敌人不好进,可做伏击之地使用,虽敌人没那么快打过来,但在此处歇息更为安全,这是领军人当有的素质。
宁千户却是跟萧安道:“三重关里的……”
萧安看了宁千户一眼,“有话宁叔你可就直说,别等到了地方再说,就来不及了啊?”
管你家宁家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敢在哪时候给她闹出来,萧安可不管宁千户是她长辈,她也能当场把人砍了,好让下面的人知道,她从来不玩笑。
宁千户哪不知道萧安的臭脾气,叹气道:“哎,祖宗辈的事儿,我们这些当子孙的,能怎么样?我就是琢磨着,到时候见面了,要有个哪和不上的,让你娘,或者是你柳叔给对方说说话,咱们内事归内事,都得等把蛮子打了再说不是。他可千万别给我背后捅刀子啊!”
萧安听得一笑,“听这话,宁叔你祖宗给他祖宗捅过刀子?”
宁千户拍了萧安的头,“关你屁事。”
要不是萧安不是个脾气好的,他哪用让萧安去请魏氏跟柳贞去说和,他还真怕萧安一气不是把他砍了就是把宁辉给砍了。
萧安叹气,“知道,知道。我娘我柳叔都比我会说话,我给他们说去。”
宁千户这才笑了,“还不知道你,就跟你柳叔没学好的,嘴倒是会说话,就没学个有用的。人家三寸不烂之舌,学来是纵横捭阖,你就会去哄女孩子。”
萧安心想又没哄你女儿,你不满个甚,不过还是去跟魏氏和柳叔把这事儿说了。
柳贞跟魏氏对宁家的这门关系,倒都还知道不少,不过这时也不是说这些旧事的时候。
魏氏问萧安,“这一仗,你要打就必须得打出个名头出来,你可想过如何打?”
萧安想了想道:“要能用火炮,一台关可能支撑得了几日。二木关跟三重关援兵也许也来得及,我们的人到了一台关先休息半日,再上场把那几个关口的人换下来。”
魏氏却是道:“一台关、二木关本就偏僻,又鲜少有战事,你以为一台关与二木关会有多少炮台?”
萧安想了想,比了四根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
魏氏看着萧安,道:“一台关与二木关合起来怕都只得四台。”
萧安有些想骂人了,魏氏接着道:“且一台关与二木关地势不平,山间多雾,气候湿润,火药又最为忌潮,到如今火炮是否能用都还是一回事。”
火药回潮,就难以起火,火炮一哑火,就是一堆废铁废铜,毫无用处。
萧安折了根树枝,在泥土地上画了画,“那就徐平举跟孟岭要爷们点,就死熬两日,等二木关的援兵过去。实在撑不了还有二木关在,死守在二木关也成。反正不管这回蛮子来了多少人,就不能让他们踏进三重关一步。
三重关后面就是风吼城,风吼城里还坐镇着天家血脉,要破了三重关,风吼城就得是个被两面饼夹着的泥巴块儿,随意揉捏了。”
将手里的树枝画乱了泥土上的简易地图,萧安站起了身,用脚在上面踏了几脚,才不在意道:“母亲,此行要是不顺,你跟柳叔好生保重,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