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回道:“就是偏心眼吧。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把次女当宝,长女就是草了!”
太子觉得太孙这话里好似有话,就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人家妹妹你不要,偏去要个姐姐,你当人家可以随便拿你选,脸还要不要了?再者听你母亲说,纪氏也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真想娶人家,就去跟大学士好好表现表现。他家女儿也不愁嫁,皇家也有皇家的体面,万没有抢亲的道理。”
当然当今当初做那一桩,其实现在有些人心里还在诟病,不过是面上谁都没人说了而已。
太孙心想,人家家里是真偏心眼,偏偏面子做得好,你们都不信。
不过他也没真想娶傅家大姑娘,傅家大姑娘也不会想嫁给他,他是傻了才会去傅学士面前表现。
太子见太孙不吭声,也不好多说,还以为他在愁萧安的事,就道:“我知晓你与萧安自□□好,她也不是有心机城府的人,可她身边的那些人,又有哪个简单了?你不防她,也得防着有人借她的手作恶。这才是你们最不合适的地方。”
太孙应声,回了东宫先陪太子太子妃吃了饭,才回了自己所居的宫殿,给萧安写回信。
皇帝的密旨想来过两日就会让太监从京城到三关,他也不用多等密旨一道送信。萧安朝京城送密折的渠道,与皇帝送密旨去各处的渠道本就不一样。
太孙能写的也并没多少,问的多是萧安的伤如何,边关的局势如何,就是送上来的密折内容也暗示了一二其中不妥的地方让她自己注意,萧安送的笛子他很喜欢,比当初那个好多了,林林散散,其实也不少。
还有京城里的一件事儿,因当初三关商会相关的那铁矿与火药制造坊在六关里,六关自然也跟三关一样被牵扯进来了许多,朝廷近段日子就在忙着这个,刑部最为忙碌。
这里头竟是牵扯到了承恩侯府,当年自己祖父拆散了人家一对,现下那人就回京来往往皇帝心口捅人刀子了。
不过太孙觉得那男人也靠不住,当初不过半载程谨安的母亲就跟承恩侯和离了,他要是真心爱重程谨安的母亲,也早该追到边关去把人带回来,然而却是让程谨安的母亲一个人在边关生活了那么多年。
现在来看,无非就是个不服气,然后想找回面子来,对程谨安的母亲,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实意的爱重。
太孙还是比较怜悯程谨安的,觉得他也不容易,就是当初他母亲嫁了那人,想来也未必过得好,到底是父母双亡,不能给夫家助力。
萧安接到太孙的来信之时,皇帝的密旨也同时到了。
来宣密旨的是之前来三关赐萧安封大将军的熟人,熟人就好办事儿,把人伺候好了乖乖送走,萧安才看太孙给她的信。
看到承恩侯府的破事儿,萧安还是很乐于让程谨安来一道分享的,程谨安瞧着这满页满页的情义,再一瞄面色如常的萧安,就替太孙可怜,这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谁让萧安读书读得少,写得太隐晦了就是屁都不明白。
程谨安看了也就看了,对承恩侯府的事情也没多欢喜,若只是当年他母亲被承恩侯和离,他也没多少怨恨,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人要在一起一辈子才是最大的痛苦,他对承恩侯的感激多过于憎恨,毕竟他舍得放手了自己母亲。
然而算计过他母亲的人,他却不会放过,对方最在意什么他便毁了什么,看着对方这些年的算计成空,才是最畅快的事情。
程谨安把信还了萧安,“有了密旨,这些事也该做起来了。”
萧安之前就开始着手了,打的主意就跟皇帝想的一样,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户部没银子,总不能拦着她找银子找法子来打仗吧。
程谨安担心的是,“通商之事你只字没提,那般真可行?只怕现在没人说什么,回头来就有人拿你说事儿了。”
事无明令可行,虽话是这么说,可真出了事儿,没有明令,人家也能从她身上吸取教训,再加一个明令出来。特别是在三关商会本来就出事之后。
萧安胆子奇大,“我又不成立什么商会,出事也出不到我头上。”
南阳侯犯的错,萧安不可能跟着犯,她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