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信任魏侯却害得魏侯父子自刎身亡,如今还没得正式恢复爵位。
太子跟景王府,在景王还在时就已经得罪了,就是景王死了,景王妃跟太子妃一向关系交好,然而朝廷里真出事,太子未必愿意护着萧安而去得罪其他朝臣。
只剩下太孙,羽翼未丰,将萧安当作依靠,才不会轻易舍弃。
而太孙对萧安的情义,在单凌眼里,也并未当作一回事的。
多少夫妻恩爱半路撕破脸的?不说别家,就是南阳侯府就足以为例。情爱一物,对于手握权柄的人而言,往往都比不过利益。
也难怪太孙用他从不疑他,只因萧安与太孙其实早就绑在了一起。
单凌不得不弯下腰来,与太孙道:“愿如殿下所愿。”
在如今这个时候,单凌是难得出宫一回的。
茹故见了单凌,听单凌说太孙想要她进宫伺候,就皱眉道:“殿下要我入宫,把侯爷当什么?日后殿下真有那一日,我等又如何自处?侯爷又如何自处!”
单凌也苦着一张脸,“殿下到现在还不成亲,图个什么?图的不就是侯爷?可他跟侯爷成么?瞎子都看得出来是不成的。我不担心现在,现下里他还有用得着侯爷的地方呢。我就担心茹姑你说的日后,日后我们俩不好自处不说,就是侯爷跟殿下,日后殿下真能容得下侯爷?自古忠臣良将,那都是死出来的!皇帝家过河拆桥的事儿做得太多,我不敢信!”
茹姑脸色也难看,她在京城里,知道的事儿比单凌多去了,想得也多,便道:“别的不打紧,就是从边关来的消息我若进了宫,你又多在宫中,有谁值得信任?”
单凌不知道京城里的人谁值得信任,他接触得实在是太少,有些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闻其名而已。
茹姑知道单凌难以说出有用的来的,起身道:“殿下要我随着王妃入宫,京中事由王妃做主,我会禀告王妃的。”
单凌点头,仰着头看向茹姑,“茹姑,别去宫里。”
宫里是一个能把好人变坏,充斥着算计与背叛的地方,单凌并不想喜爱的人去冒险。
茹姑笑了笑,道:“我知道。”
她知道宫里是什么样的地方,然而其实京城里也没有比宫里要干净,无非是无关之人多了些许而已。
单凌一直跟着侯爷长在边关,心思到底还是简单了一些,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没有将人想得太坏。
茹姑明白单凌对他的情义,心中对单凌这样爽朗的男子亦有好感,只是所谓情爱,她在京城里跟着魏氏见得多了,在情爱之前却还排着忠义二字。
她是孤女,在父母双亡后受尽欺辱,可人总得有个家的,有个落脚生根之处,她的落脚生根之处便在这里。
景王妃得知太孙的要求挑了下眉,最后只有两个字来评价此事,“蠢货。”
太子妃给太孙的大宫女,才跟着太孙的,只要不是多聪明,多少对原来的主子都还有忠心在,况她还正是因为对太子妃的忠心,才会被太子妃选中送给自己的亲儿子。
在宫里,女人们有时候最大的依仗就是男人与儿子,太子妃没有害太孙的可能,纵然是有些事情上阻扰了太孙,那也是为了太孙好。
比如要跟一只老虎在一起才能睡得着觉,比如非得要跟一只老虎一间屋子里吃饭。着都荒唐无比。
太子妃并没有错,这是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如果太孙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听自己的大宫女而不是听别人的,他该做的是用手段告诉那个新来的大宫女,在他那里只有听他的才有活路与前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