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便将回边关之事说了,然后静默一旁等皇帝问话。
皇帝笑着道:“也不过一旬,边关又无蛮子来侵,现下回去也早了些。”
萧安道:“边关事为重,不敢懈怠。”
一板一眼的,也听无趣,皇帝也没想着拦住萧安不允回边关,就寻了轻松的话来道:“昨日在东宫里,听说阿吴笑得开怀,你又说什么俏皮话啦?”
皇帝问话问得怪亲热,萧安也不好继续板着脸了,立马变成了孩子德行,抱怨道:“殿下要给我做媒,说给程谨安啦!”
这个皇帝倒知道得多一些,“你外祖父当年不是把你许配给他了?”
萧安眼睛一鼓,死活不认,“只随口说说,又没交换庚帖,也没去合八字的,连定情信物都没有,哪算是许配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皇帝笑着道:“程谨安年少有为,跟你一道长大,感情也深,人也长得好看,你上头又没公婆,又无族人拖累,哪点不好啦?你也别总挑嘛。”
在皇帝眼里,除了承恩侯之外,别的生母娘家人也不当回事了。
就是之前承恩侯那两个一个塞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和那被削了侯夫人诰命的承恩侯夫人,在皇帝眼里也都是死了的。
只有程谨安,皇帝在心里越加的喜欢。当初魏侯也说过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那时魏侯南阳侯都还是朝廷肱骨,萧安的身份配程谨安,皇帝心中是十分满意的。就是之前故意说给程谨安赐婚,程谨安借故拒绝了,那也不过是做给朝中人看的罢了。
如今皇帝对萧安也还依旧满意,却哪知道萧安倒还不满意了。
皇帝哪知道萧安的心思了,萧安不得不摆明出来,免得皇帝借口说是她外祖父定下的,就借机赐个婚了,她可是被程谨安他娘那糟心亲事给吓到了。
“谁要嫁个连自己小时候几岁尿裤子都知道的人啊!”萧安还是昨日那个理由。
一起做别的事儿倒不要紧,两人都是共犯,可尿裤子这个事儿,就着实丢脸了,萧安可抹不下这个脸。要两人哪天吵起来了,程谨安开口就说她的黑历史,她还怎么还嘴啊?
“再说,他身边一大群女护卫,谁不知他花心?我可没那么好骗。”萧安又告了一状。
天地良心,那二十四护卫,还是萧安交给程谨安的,这会儿就转身给程谨安泼黑水了。
不过皇帝倒是不知道这一点,暗想没想到程谨安是那样的人呐,但这事儿做坏过一回后也不好勉强,就道:“你啊,现在也没谁管得住了。”
这是又想起魏侯了,萧安也不再说话,反正鼓着脸,还有些生气的模样。
太子之前在旁边一直笑着没说话,这才插嘴道:“听说霍家的霍彭生一直跟着萧将军,前两日霍家的郡主还进宫来跟皇后娘娘说,请说和两家亲事。”
皇帝一挑眉,看向太子,“这事儿我倒没听你母后说起。”
太子解释道:“因母后拒绝了,说萧将军乃是朝中重臣,又是女子之身,这亲事旁人并不好做主。”
萧安是女子,亲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南阳侯废了那也还是亲爹,也还有魏氏在。
然而偏偏魏氏和离再嫁为了别嫁妇,萧安又是武将,乃朝中重臣,有了功勋在身就与朝中男子无异了。所谓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来看,魏氏还不如萧安自己有决定的权利。
要去问前南阳侯,这事儿有眼睛的都知道不成,结亲又不是结仇,就萧安这一身武力,得罪南阳侯都好过得罪萧安了。
皇后把萧安当男子看,两家要是有意做亲,也萧安或是寻个人主动到皇后那说去才行。要皇后主动寻人来做亲,别家的皇后许还有兴趣主动与另外一家说一说,换到萧安这个身份上,她是万不可能多问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