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合适当儿媳,当臣子却还是成的,皇帝就笑道:“哦,你得罪了当如何,你没得罪当如何?”
萧安抬头看皇帝,跟以前皇帝见过的耍无赖时一样,嬉皮笑脸道:“臣不是还有陛下?陛下可千万把臣给保住了,臣还不想天天呆在侯府里没事儿做。到时候哪家儿子孙子挨揍了,可别怪臣不给他们颜面。”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话,该去跟那些文武百官说,跟朕说可没用。”
哪来的德行,都威胁起人来了。但皇帝心情倒还不错,萧安之前跟先帝说话是这般,再跟自己说话是这般,倒是跟自己不见外。
何况萧安年纪小,算得上是朝臣里最年轻的一个,说与自己的两个嫡子也相差不多,如此信赖自己,倒能让皇帝真心一二当晚辈看。
再见萧安站在那不说话,明显是在等自己发话,皇帝就道:“你回京城,你娘就没告诉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在皇帝这,对魏氏还是极有印象的,萧安就随了她外祖父魏侯,没有随魏氏,不然昨日在朝廷上就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按道理,萧安从三关里回京,魏氏也该嘱咐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才对。
萧安回道:“我娘怀孕了,也不能什么事儿都劳烦她。”
这倒也说得通,魏氏年纪也不小了,再嫁柳贞,如今有孕也算得上是老蚌怀珠,自然比不得年轻之时,周边一应事都要精心,萧安不想劳烦魏氏倒也不奇怪。
“你爹呢?也没问?”皇帝扯家常话一样问道。
柳贞也算是个聪明的,当初能做当今伴读的,就是再纨绔,也有自己的本事。
二十多年前柳贞身边发生的事太多,柳贞都已经改名换姓,就是在边关立功,也从未说过要替自己诉冤,如今皇帝也不好旧事重提,掀起无谓的风雨。
萧安也跟皇帝说家常,道:“程谨安还没回去,我爹还在胡马关守着呢,能给我说什么?就是有话,大约也是跟我娘肚子里那个说吧。”
这是还吃自己以后弟弟妹妹的醋了,皇帝笑着道:“你都二十啦,怎能还跟小孩子似的。”
萧安倒不觉得自己年纪大,“臣也没觉得自己年纪大,总觉得还小,可也没人愿意哄一哄。”
皇帝笑着摇头,对萧安简直无话可说了,“你啊!”
最后皇帝还是跟萧安保证,“你是大庆的功臣,那些臣子是什么样的心思朕还是明白的。不就是嫌弃你是个丫头片子?可也没见让他们家丫头片子出来上战场去。你也不用多担心,该你的总少不了。就是你那张嘴,可管住一点,日后有事说事就好,可千万别把他们骂进去。你别以为人家说好男不跟女斗,就真由着你胡说八道!”
萧安顿时就欢喜不已,谢恩道:“臣就谢陛下啦。其实臣就是骂他们,也是实话实说,连夸张半分都没有。”
这里面的事情,皇帝自然如景王妃所言的那般是心里有数,就与萧安道:“抚恤的事情,朕说能妥当就自然不会委屈你。其他的事,你一个武将,跟他们治理国家的文官本就不是一条道的,有什么好争的?就是人家读的书,都比你吃的盐多。你啊,总是要吃了亏,才知道教训!”
萧安喏喏应是,也不再辩驳了。
皇帝就道:“待会儿宴请蛮子使节,你也别到处跑,老老实实坐着。”
萧安以往进宫参加宴会之时,就爱悄悄到处跑,后来遇着了太子,就每次都跑去寻太子玩耍,极少跟别家孩子玩一道,就是魏氏每回,都得在宫里寻半天的人。
今日要给蛮子的使节彰显一下大庆国威,像萧安这等武将,那就得规规矩矩坐在那,好震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