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嫉妒也无可奈何,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景王妃的娘家一系并不是自己可以拿捏的,便只能与魏氏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还得好脸的请她们母女自己说些体己话去。
对于淑太妃的不冷不热,魏氏也没当回事,脾气孤拐的寡妇看见人家二度开春,有好脸那才怪了。
回头到了景王妃的院子,先等着两个孩子来拜见,各自给了礼物,才让景王妃把孩子抱下去,正色与景王妃道:“太子有意于小安,我瞧着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景王妃听得眉头一皱,“娘,不说别的,就是太子的身体,早年体弱,后来又被箭伤了胸口,当时御医只说是伤到了肋骨,我看可能是伤有心肺。就那一副底子,让小安嫁给他,不是害了小安?”
两人不合适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用景王妃多说,可事关日后生活和谐与否,这比那些不合适的地方更为严重。
魏氏果然眉头一动,神色就有些顾虑了。
太子长相不差,还算是合魏氏的意,自己的女儿总不能嫁个不好看的,就是先景王当初也不差。可若是身体差到那种地步,日子过得不和谐,好像也有点坑自己小女儿了。
景王妃看着魏氏,也在心里想,当初先景王再混账,好歹那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一点也比太子强。
魏氏想了一会儿,到底不好说在宫里打听打听这样的话来,要说太子身边伺候的,也算是自己人,想要打听也不难。
可要打听出来太子要是身边有宫女被临幸过,必然心里得不舒坦,当初淑太妃求亲之时还保证过先景王身边并无姬妾伺候内事之人,换了太子自然也得一样。
可要打听出来太子要到这个年纪,身边还没收用的半个,好像就真有景王妃的担忧了。
“可小安的心思在那,只怕我们就是不同意,哪一日她要是后悔了,这世上又哪来后悔要吃。”魏氏叹道。
许是怀孕的缘故,魏氏总觉得自己好似越来越不如当初果断,竟是在这一桩事上犹豫了。
景王妃却是一直都冷静着,道:“小安在朝廷有什么不好?无非是不如在边关快活,可人一辈子,谁能一直快活?就是要嫁人,太子也非良选。日后太子若有那一日,身边的女人就不会只有一个,就是太子心思摆得正,下面的大臣又怎会善罢甘休。现下是如了她的意了,但日后莫不是就让她伤心?”
太子还是太子的时候,许不会管在明面上来,大臣们无非是隐晦提出。
然而等太子当了皇帝,一后四妃,下面还许多分位,要萧安在嫁给太子之时不能诞下子嗣来,哪有不动心的人家,闹不准日后就是个国舅了。
这可是关乎国本,大臣们就是跪在议政厅外死谏,太子都拿不到堵嘴的,就是要过继别的宗室子,那也还得除非太子是真生不下来,还是得先塞几个女人进去了再说。
魏氏道:“朝廷里于她而言,横竖就无趣二字,我们也不是找不到代替的人。”
景王妃心思一转,就想通了,“是景老先生与母亲说了什么?”
魏氏点头,把两人说过的话捡着关键的说了一番,“其实倒也可有可无,小安当臣子,我们有我们的路走,她要愿意当太子妃,我们也有路走。”
景王妃瞧着自己母亲其实心里是下定主意了,也怕自己阻拦也阻拦不住,但到底还是得试一试,就又道:“子嗣不子嗣的倒是不要紧,可小安的手,又如何过得了宗室跟群臣那一关?”
两个小辈有心思,可隔在中间却是太多,在身体有瑕疵这一点上魏氏嘴角一抽,就道:“此事不该是太子去想?”
要什么都替太子做好了,到底太子是她女儿还是萧安才是?要两人不成,魏氏觉得自己心里倒还高兴一些。
景王妃实在是不想萧安进宫,盯着魏氏的肚子又心里叹气怕刺激到高龄有孕的母亲了,就委婉道:“娘,小安性子本活泼,他们之间的情义再深,难道小安就该为了嫁给太子,把自己变成那等着天天呆在东宫里的木头人?”
不说太子妃日后要打理的事情萧安没兴趣也做不好,就是每日得被关在东宫那么一小圈地里,看来看去就那么几个太监宫女侍卫的,也够憋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