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镐很想带崔洛离开,但面对权贵,他卑微到只能眼神看着她。
崔洛本不想留下,可萧翼已经命人准备厢房,她要是再走就是不识趣了,难免伤了萧谨严的面子。
现如今,洛十娘彻彻底底进了萧家的大门,崔洛不能让她不好过,便留了下来。
她让李镐暂住在她屋子的外间,还没入夜,侯府的下人却又另置了一间屋子,是专门给李镐的。
崔洛:“.......”她没想到长信侯府这般看重她?就连她身边的随从也格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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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婚房,满目都是大红的喜色。
洛十娘这个时候才刻意注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紫檀木雕嵌喜字镜心屏风隔开了床榻与一套黄梨木雕花椅。临窗的地方摆了折枝梅花贵妃榻.......喜床上用的是十香浣花软枕,一切都是怎么铺张怎么来。
按理说就算是娶续弦,也不宜过分的张扬喜庆,但房内一切都是灼人眼的大红。
萧谨严与洛十娘喝过交杯酒,两人眼神都有些迷离。
萧谨严在书房里解过衣裳,武将与文人大不相同,很多礼节并不怎么在意,他好像有些心急,腰上的封带只是随意系上了,看上去与寻常严肃庄重的样子不太一样。
见洛十娘羞中带怯,他拉着她在床沿坐下,关切问:“怎么脸这么红?是热么?着大妆很辛苦,不如脱了吧?”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洛十娘听了萧谨严的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快入夜了,十月天怎会热呢?
可她面色异常潮红,那时在书房里被萧谨严轻轻一搂,整颗心都要飞出来了。他却依旧没有动手动脚,点到为止,撩的她分不清今朝是何夕。
脱衣裳?
是时候了,她是该脱衣裳了。
“妾.....妾身伺候您沐浴?”洛十娘按着婆子教她的规矩,试探性的问。
萧谨严哑声低笑:“呵呵.....别拘谨。我在外多年,早就习惯了军营男儿的粗矿,你跟我这般礼数相待,我倒是不太习惯,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现在不急着洗澡。”
不洗?
洛十娘又没出息的慌张了。她方才已经看到了萧谨严的身子,他年过四十了,可胸膛腹部的健硕实在叫人看了脸红。
腰上的大红底绣双喜纹杭缎荷包被撤去,紧接着腰带就松了,洛十娘被剥的只剩下一件水粉色滚白边中衣时,她才回过神。
见萧谨严蹙着眉,她问:“.......怎么了?”她知道自己有些丰腴,难不成嫌她不够纤细?
萧谨严沉默了片刻:“我并非不敬你。这身中衣本该是大红色,只是亡妻已故多年,我虽忘了她,多少不能太过分。”
洛十娘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是续弦,是不宜跃过原配的。
大婚的所有用度都已经够奢华了,不过是件中衣而已,洛十娘这般大大咧咧的人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没想到在萧谨严的心目中,她会是这样的重要。又见他思及亡妻,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待她极好,却并无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心思。
洛十娘看着萧谨严,眼神有些痴:“不碍事的,我.....知足了。”她的确很知足。
洛十娘在感叹时,身上一凉,她低头一看,身子只剩下一件藕色绣荷花的贴身小衣。
那惹人犯罪的雪峰比想像中还要让人疯狂。
萧谨严抱着她上了榻,他随后跟了上来,洛十娘听见衣裳落地的声音。
“十娘,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也觉得我很熟悉吧?我猜这就是咱们两的缘分。”萧谨严说着,唇朝着他念及了良久的地方凑了过去。
洛十娘十指瞬间抓紧了锦被。
这一天,她算是明白了武将与文人的区别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些年没有人事,她起初疼的险些叫了出来。中途,萧谨严忙里偷闲的又问她:“你我上辈子肯定也这样过,我感觉很熟悉。”
这个姿势.......
洛十娘羞的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怜她最终只能被萧谨严控制,无处可躲。哪里还有功夫思量萧谨严的浑话?!
*
屋廊下,灯笼里的烛火即将熄灭时。古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萧翼身侧。
“王爷送回去了?”萧翼问。他似乎毫无睡意。
古月如实禀报:“回主子,今日从侯府离开之后,安王先送了缙王回府,之后将‘白鹤’老人也安置在了缙王府。不过.......”
今日朱启带来的江湖术士就是传闻中的药王‘白鹤’老人,医术了得。
“不过什么?”萧翼突然问。朱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白鹤老人给缙王看诊?难道他也怀疑缙王是被人下了毒?
古月道:“属下从白鹤老先生口中得知,缙王的病情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下毒的人用的什么蛊。”
果然如此!
萧翼沉默了,古月明白他的意思,便接着说:“缙王的毒早已入骨,才致腿疾,而且估计有十来年了。”
萧翼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望着窗扉外面的冷月,负手而立,自言道:“十几年了.......”
半晌,萧翼突然问了旁的事:“今日,崔洛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