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色渐渐发白,皇帝也不想浪费口舌。陪了这人五年,把自己的心彻底赔进去。既然已经输得一塌糊涂,反正这笔账也算不过来,那就一直糊涂下去吧。
许是皇帝五年的温情,在贺兰骢心里筑起一道柔软的屏障,如今皇帝突然恢复过去的强势,令他居然开始有那么点不适应。他眼睛瞪得圆圆,呐呐地道:“无赖。”
见他如此,皇帝又不忍,缓和了语气,无比温柔地道:“贺兰,对不起,朕不想冲你发火,朕怕再失去你。”在他身边坐下,皇帝这次,终于解开围着他的纱巾。但是,在纱巾离开他的一刻,皇帝愣住。
贺兰骢无声笑笑,“很丑是么?有没有吓到你,尊贵的陛下。”
皇帝的手开始颤抖,他去摸他脖颈上那些暗色的疤痕,原来是这样。默默地,皇帝开始解他的衣衫,这次,贺兰骢没有闪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让这北苍皇帝死心。衣衫尽除,大火给他留下一身狰狞的疤痕此刻呈现在皇帝眼前。眼眶开始湿润,皇帝把人扑倒,开始疯狂亲吻这些斑驳的劫后余生的痕迹。
“这个样子,你也有兴趣?“贺兰骢扯了扯嘴角。
“朕不在乎!”皇帝埋头,继续亲着,疤痕算什么,朕要的是你的人好好的回到朕身边。
“那你在不在乎,我被别人碰过了?“贺兰骢冷冷地说着,眼里是一潭寒水。
皇帝动作一下顿住,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他良久,最终还是轻叹,“朕在乎,可朕有何资格因此而弃你,总之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贺兰,忘了那些,从头开始吧,朕求你。”
“……”
皇帝把人抱紧,眼泪滴在贺兰骢的疤痕上,吻一下,道一声对不起,当年白皙如玉的肌理,如今被一身狰狞代替。贺兰骢木然地被吻着,心头一阵酸涩。他与赵栋一同被关进大厅,好不容易挣脱身上的绳索,火势已经很大。赵栋说,大厅有密道,当年为了防备北苍天子报复,在建留侯府时,特意在大厅修了密道。大火熏的二人眼睛几乎睁不开,赵栋开启密道的机关,二人马上可以跳进密道逃生,房梁与廊柱同时砸来。赵栋想也没想,把贺兰骢的头压在自己的身下。赵栋知道自己走不成,用仅能动的手,把已经成火人的贺兰骢推进密道。第二截断梁砸下,赵栋彻底没有了希望,只有贺兰骢身上掉落的玉佩,在火中陪伴他走完最后一程。
贺兰骢的眼泪不知何时淌下,当他的人陷入去年那场大火的回忆中不能自拔时,皇帝无法再压抑自己,将自己的欲望送入他体内。
“唔。”贺兰骢被拉回现实,扭动着想摆脱皇帝,却被皇帝抱得更紧。
“别动,朕不想把你弄伤。”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皇帝尽量去安抚身下的人。
天大亮,旭日东升,如此美好的早晨,在北苍天子看来,实属不易。
真正拥有几次险些失去的人,更是不易。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金丝纱帐内骤然安静下来。皇帝满足地想再去亲被动地接受他的人,不想他把头别向一边。知道他心里这道坎不是那么容易迈过,皇帝也不勉强,自顾动手帮他清理身体。待把一切收拾完,皇帝固执地把他揽回怀中,想休息片刻,这时门咣当响了一声。
“父皇,你是不是在里面?“小孩撞着门,大声叫着。
“父皇,父后是不是回来啦?“门再次被撞响。
贺兰骢一怔,随即想到什么,胡乱扯过衣服往身上穿。皇帝低咒一声,暗骂两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见贺兰骢竟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无奈,只好把他的衣服自地上拾起穿了。
贺兰骢憋红了脸,两腿还有些发软,又把那条纱巾围上,才去开门。终究有了血缘,再怎么当他们不存在,还是自欺欺人。结果门一开,软软的他,几乎被两个孩子扑到地上,好在皇帝自身后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