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河一愣,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就算再计较,那点子东西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两个孩子有多大的肚子,能吃得了多少。她是真心想消除隐患。
这宅子里的人,必须一心一意的才成,不能给有心人钻了空子。
石榴是爹妈都死了,自己卖身进来的。而且是养父母买来伺候她的。外面没什么牵扯。
马六更没什么问题了。他本身就是男人留下来看护她的。马文是他的侄儿,都是一样的人。
只有哑婆,她的子女在外面。要是真把两个孩子控制起来,要挟她这个做母亲的。她能不就范吗。更何况她是在厨房这样的要紧地方当差,真要下把迷药,哭都来不及。当然了,都知道她苏青河是懂医识药的。不会在她和孩子的饭食里动手脚。可院里的下人若是都给迷倒了,她连个帮手岂不是都没有了。
从闺女的话里,她就觉得当时没人出来搭把手实在很蹊跷。她不得不怀疑,这院子里的人可能被人控制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人,除了药,她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这才想尽可能的把家里的漏洞都给堵上。
她叹了口气,把哑婆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一个当娘的,为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什么错。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孩子能吃多少,值得我这样。不过是想着,如今天冷了,你一早一晚来回走,不方便。而且你那院子是个什么情况,能扛住几场雨,你心里没数吗。再说了,如今你家的姑娘也都十二三了,是个大闺女了。这卫所里,那打光棍的兵痞子不少,她一个人带着弟弟,真要是谁起了坏心,或是哪个喝醉了,干下糊涂事,可不得后悔死。”
“两个孩子能吃得了多少东西,不过是添把米,加碗水的事。你虽是往家里带了吃食,但每顿饭,你只怕都吃的是半饱吧。当娘的吃的好,能不记挂孩子,给你喝金咽银,你也没胃口。还不是想省下几口,给孩子们带回去。都是当娘的,你的心情,我都是知道。”
“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让两孩子给你搭把手,烧了火,洗个菜,扫扫院子,喂喂鸡,总是能干的。也不算是吃白饭。”
“前面一进住着马六叔侄,二进石榴陪着我和孩子住,后院的倒座房,跟厨房紧挨着的那间,里面火炕,炉子,家具都是齐全的。你带着孩子,住进去,不比你家那草房好啊!要不了几天,只怕天更冷了。这天一冷,你那屋子可真是不隔寒,去年两孩子在炕上坐了一冬,还不是把手脚都冻烂了。”
苏青河苦口婆心,“况且,我正好有个营生想让你们家的大丫干,干得好了,明春你们就能有银子盖上三间青砖大瓦房。”
哑婆早就感激的无可无不可了,她马上跪下,结结实实的给苏青河磕了三个响头,“谢主子大恩大德。”
等到哑婆一个时辰后,带着孩子搬了进来,苏青河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哑婆的女儿过完年就十三了,长得高挑清秀,是个泼辣的性子。她带着弟弟壮哥给苏青河磕头,“夫人放心,家里的活计我都能干。我肯定好好干活,不偷懒。”
苏青河让石榴把两孩子扶起来,才笑道,“好!早上扫扫院子,饭时去厨房给你娘帮忙就行了。平时呢,我给你找了营生。”说着,就拿了一盒香粉出来,“这是我调的香,晌午的时候,你就挨家挨户的去问问,三十文一盒,卖出一盒,给你十文。你也能攒几个钱下来。”
“顺便也问问谁家要酸菜,五文钱三斤,送货上门。这酸菜赚的银子,也都归你。不过,你就要辛苦了,晚上还得跟你娘腌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