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马上应了。堂屋的炉子上,铜壶正在冒着热气。她一股脑的提了进去。
沈怀孝亲自倒了热水,把木盆放在炕桌上,“去把夫人的衣裳拿一套出来,然后出去守着。”
这是要亲自给夫人抆洗。石榴面无一色的下去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汗,衣服都被打湿了。他轻轻的退了她的衣裳,眼前的景色很美,但他心里却没有多少旖旎。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让人心里多了几分敬佩。用热毛巾给她抆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人抱在也外间的炕上安置。他吩咐石榴,“里面的血腥味太重,药味熏人!通通风,把香点上。”
石榴动作麻利的去收拾了。
里面的动静,沈菲琪和沈飞麟早就听到了。这会子两人趴在苏清河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伤口没事了!养养就好。”沈怀孝把被子给苏清河往严实的压了压,小声解释道,“药劲过了,就醒了!无碍。”
“肯定很疼!”沈菲琪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啊!很疼!这是为他才受的伤。沈飞麟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这一刻,他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不能让娘为了他受伤了。他不仅要有自保之力,他还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想想上辈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他的眼里就闪过一丝火光!得多么无能,才会被一个女人一把推了出去命丧黄泉!遭遇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他对那个被称为母妃的人没有提防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太弱了!
“爹爹!”沈飞麟仰起头,把眼里的神情掩藏了起来,“我想习武!”
沈怀孝楞了一下,“怎么想起习武了”不待沈飞麟回答,就笑道,“咱们辅国公府是以武勋起家,家里的子弟都是要习武的。这些即便你不说,爹爹也会替你安排。只是你现在还小,再过两年吧。”
虽然他接触的孩子不多,但如他们家这两个一般聪慧的,还真是没见过。生而知之的人,据说也有。但他不希望他的孩子也是如此。都说慧极必伤,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叮嘱道,“在自己家也就罢了,别人面前,还需收敛一二。”
这就是让他们藏拙了。
沈飞麟不由得抬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就见他的眼神像是能看到他的心底,让他没来由的一慌。他发现了他们的不同,但却没有往不好的方面想过,而是宽和的包容,小心的保护。
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父亲,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