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一晃而过。凉州的二月,风绝对不似剪刀。也就是稍微和暖了一些。雪一点点的消融了,大地被滋润的湿漉漉的。
沈怀孝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据说,外城城池一天几十匹战马来回报信。
安郡王从过了正月十五,就常驻军帐了。他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要先送她和孩子去潼关。进了潼关就是关内了。也就绝对安全了。
苏清河哪里敢走!她始终记得闺女说过,安郡王的腿伤的事。
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于是找了兵械库的匠人,给她打造了一套手术刀。而她如今最紧要的就是要把酒精提纯出来。
所以,南苑的空气总是带着浓重的酒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清河在家里酿酒呢。
要做手术,就需要的多了,比如麻药,只能用麻佛散。比如血浆,没法检测到血型,更没有输血设备。即使她和安郡王是双胞胎,那也是异卵双胞胎,血型未必就是一样的。
苏清河愁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这天,兰嬷嬷突然来报,“菊蕊最近一直和门房的一个叫喜全的老太监套近乎,似乎打着偷溜出去一趟的主意。”
“这个时候,想要出去一趟。”苏清河嘴角勾了勾,“那就给让她出去吧,看看她想干什么。”
“您放心,那喜全是可靠的。”兰嬷嬷解释了一句。
“那你就把我的话传下去,但凡在是我身边的人,老了绝对不会有被撵出去无人养老的事。像这些无儿无女的,干不动了,就去庄子上养老。每月的月钱照领。不能动了,有专门的小厮丫头伺候,直到终老。丧事也按定例办,年节自会有人烧纸供奉。不会亏待了任何人。”苏清河想了想,道。
兰嬷嬷看了一眼苏清河,见她说的是真的,才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这些宫里的老宫女,老太监,出宫后也是可怜。家里基本早就没人了,即便有几个后辈,也是图你手里的那点银钱。真被抠唆干净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最终落得个凄凉下场。也有那运气好的,但那毕竟是少数啊!
兰嬷嬷知道,只要这话传下去,这下面人的心,瞬间就热了。往后的差事还不拼命啊!能让你待上一辈子的地方,就是家。
晚上的时候,兰嬷嬷才给了回话,“……咱们的人跟着她在凉州溜了两圈,幸好没跟丢。她去了一趟纸扎铺子,说是到了他们家男人的忌日了。又打听哪家的海货铺子好,说他家男人爱吃海货,她想亲手做几个菜,作为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