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依靠药物,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根本就没有理智。而他的宫殿,只有黄斌父子能够随意进出。当时的禁军统领,正是黄斌的儿子!
明启帝猛地站起身了,就像是一头暴怒的困兽,“这个老匹夫!”
竟然被这个老匹夫愚弄了这么多年!
安亲王看了明启帝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这件事,他也是临时起意挑破的。在他看来,不管先皇死没死,都得看成已经死了来处理。父皇对先帝时有些惧怕,但这些年的畏手畏脚,未尝没有一些情分在里面。或许他觉得,他如今已经坐上龙椅了,也坐稳了。不如让‘他’寿终正寝吧。再耗上几年,老爷子年纪大了,死了。既全了父子情分,又不必背着弑父的罪名。
可这点情分,被黄斌给利用了。只要皇上不动手,黄斌才有时间从容布局。
到了如今,如果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父皇还是会以温和的手段处理此事。这就错失了良机了。
不如从根上断了黄斌的依仗,没有了武器,你拿什么造反。他现有的力量,还不足以翻出大浪来。
安亲王在心里是有些敬佩黄斌的!这个野心家就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在建造他的城堡。
还好,为时未晚。
“父皇!您息怒。”安亲王上前,拉了明启帝的手,“黄斌这个人,是擅于玩弄人心的人!他连两榜进士都不是,只是一个区区的举人,就能被祖父破格简拔,委以重任。可见其心性。也正因为您心里对祖父是尊敬的,所以,您在当时,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去怀疑黄斌的品行。您一直觉得,黄斌效忠的是祖父,却从没想过他有不臣之心!您不相信祖父会看错了人!您不相信祖父的心腹会有不臣之心。您相信他掣肘您,只是因为他太忠于祖父了。对吗。”
明启帝拍了拍安亲王的手,“儿子!这世上就讲不清楚的,就是这情分二字。”他闭了闭眼睛,“我恨你祖父,但也敬你祖父!我没办法逼死他。他是我的父亲!”
安亲王体会着这份复杂的父子之情。他点点头,“父皇,我理解!我都理解。”他搀扶明启帝坐下,才转移话题,“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明启帝皱了皱眉,“你不能离开京城。让沈怀孝去,这个矿不能留了。但也绝不能让对方发现是我们的人动的手。防着他狗急跳墙。等把水师那边处理干净了,就可以动手了。得防着他们联手啊。”
安亲王皱了皱眉头,“父皇当初可是答应了清河,不让驸马再去战场的。这次随不是战场,但也是极为凶险的。”
明启帝一愣,“那算了!朕再派人吧。”
“父皇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想必妹妹也不会拦着。大事上,她一向分得清楚。”安亲王主动道。
明启帝看着安亲王,笑了笑,或许,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了。他安抚的拍了拍儿子的胳膊,才扬声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