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暴露不暴露的蠢话,这疫病又不是只有他们村子才有。
什么样的蹊跷也抵不过人们对于生的渴望。
所以,里正前脚刚过了桥,后脚就有人带着孩子背着老人跟了过来,停在了桥的另一边,并没有跨过来。
里正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转头笑着跟县令问好。
县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将他带到沈怀孝的眼前,“驸马爷,这位就是卧龙镇的里正。”
那里正一听称呼,就愣住了!驸马爷!能被县令成为驸马爷的,除了沈怀孝,不再做他想。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他太知道主子的忌惮了。
沈怀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一种嘲弄。里正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他回头看看站在桥边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调虎离山’。如今,整个卧龙镇,剩下的也不过是别院的人。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沈怀孝轻声吩咐他的随从,“咱们准备的药不多了,而且看起来这个镇子的人病的更重一些。先排号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那随从点点头,马上让那捕快去办了。
当对面的人知道还有救,但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会怎么样的。
一切所谓的秩序,都会被打乱。他们不再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私心。这就是突破口。谁还会在乎别院里如何了,镇子上如何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帐篷就在沈怀孝的背后搭建好了,里面就是大夫和救命的良药。
唯一的要求就是,轮到哪一家,这家人就得跨过这道桥,进入帐篷。
沈怀孝看着第一家人进去。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老人和孩子。
暗七就坐在里面,细细的打量这一家人,“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他淡淡的道,“我能看着你们静静的死去,也能给你们一条活路。”
那男人看着暗七,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低头看了看儿子的脸,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