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却发现内室里案头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单手执笔,正在批阅奏折,透过纱幔,虽然看得出他身形消瘦,但并不如传闻那般,病入膏肓。
见人进来了,皇帝停下笔,靠在椅子上,问:“那丫头有下落了?”
木姜掐着手,强自镇定:“回皇上的话,找到了呢。”
“在哪?”
木姜哪里知道在哪,只得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在原来的地方,她自己又回来了。”
皇帝疲倦的叹了口气:“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小倌,看这个样子,她倒是一片芳心都递给了他。”
听这话,木姜知道明明与自己无关,可心还是突突直跳,不为别的,就为小倌这两个字。
亦或是爱屋及乌,只要是与谢三郎有关的事,木姜便不由自主的多上了一份心。
过了好久,皇帝见这个内侍还没下去的意思,于是问道:“你还有事?”
木姜慌忙的退了两步:“回皇上的话……”
她还不能走,她连皇帝都没接近,怎么给他下毒。
“怎么?”
皇帝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还有事?”他捂嘴轻轻咳嗽两声,又给自己顺了口气。
“这,这宫内好像不大太平。”
木姜不信刚刚宫内的兵刃之声,他什么也未察觉。
他淡淡唔了一声,更加疲倦:“区区贼子而已,成不了气候。”
木姜赶在他要她离开,赶紧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今日在宫外学了一点儿推拿,对咳嗽大有裨益,要不让奴才献献丑?”
说这话的时候,德顺刚端了碗乌黑的药上来,他打量了这个含胸驼背的太监,不屑道,才芝麻点儿,便想爬上指头做凤凰了?
他将药递了上去,“皇上,该喝药了。”
木姜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一会儿德顺拿着空碗出来了,瞅了他一眼道:“还不快进去,也不知万岁爷瞧上了你什么,你放机灵点儿,要是犯了什么错,有你好受的?”
木姜笑的谄媚,掀开帘子弓着身子走了进去。
皇帝坐在小榻上,闭着眼,头发花白,额上的皱纹很深,可即使这样可掩盖不了他是一个美男子的事实。
木姜恭顺的走到他的身后,屏住呼吸,将手放到他的肩头。
她根本不会推拿,她唯一会的是捏捏肩,还是年幼讨她父皇开心学的,那个时候她只捏了一会儿,便嫌手疼,要从父皇那剜好多奇珍异宝才稍稍放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