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把烟递过去,顺便递过去打火机。
容迟抖烟,手掌力道不对,抖了两次还没抖出来,顿时表情有些生气的模样,第三次啧了一声终于抖出了一只烟,烟盒直接扔回车里,低头给自己点上了烟。
重重吸了一口后侧头吹出长长的烟,“走走走,老子刚回来,约人出来吃饭给老子接风。”
他还是他,那个爱玩爱闹目中无人盛气凌人的容迟。
段霖笑了笑,点头,“走。”
时间滴答滴答在走,实习结束,开始回学校准备毕业,依旧无所事事。
静伶有一次打电话约他玩,容迟把人约在了咖啡店,第一次,不是一个喝酒闹腾的地方。
他认真道了歉,也道了谢,“静伶,谢谢你喜欢我这么多年,我知道我不好。曾经也确实有意说一些暧昧的话语给你错觉让你误会。对不起。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我是你的娘家人。”
段霖亲爱的女朋友渐渐厌倦,两个人开始吵架,开始冷战,他们在外面玩,他女朋友会突然冲进包间来找他。
容迟看着清若的朋友圈,今天见到了一只可爱又贪吃的小狗,今天发现了一家甜甜圈超级棒的小店。考过了专业执业考试,放假回家了,在家里和小伙伴出去玩了,最近似乎计划着一次旅行。
容迟看了看有自己点赞的几条朋友圈,数了数,隔了好几条了,这条可以点赞。
那家店的甜甜圈真的不错,至少虽然他不喜欢甜食,但是它家的甜甜圈他能吃完一整个。
过年的时候容迟收到了一大堆祝福短信,找了一条明显属于群发的那种转发给她。
她回复得很快:谢谢,春节快乐。
此后无话。
后来,静伶找了男朋友,男朋友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已经很少和他们一起玩。容迟生日那天在酒吧包场,她送了个蛋糕过来,中规中矩,不算漂亮也不算难看,静伶没说是她自己做的,只是看样式就不如蛋糕师做的精致。坐了一会她男朋友来接她,两个人一起敬了容迟一杯酒后先走了。晚上十二点给他发短信,只有生日快乐这四个字。
容迟点开微信,关于祝自己生日快乐的那条朋友圈点赞评论的人无数,清若在十分钟以前点了赞,没有评论。
第几个生日了,容迟数了数,第七个。
她的第七个点赞。
a市的夜晚,她那边早晨了。
她大学毕业后去做了自己想做又喜欢的事,满世界的跑,更新的朋友圈里她晒黑了,可是笑得更好看了。
她现在发现的精致的小店已经离他太遥远,已经不再像几年前,她说甜甜圈好吃,他第二天开车去买了一堆,回家吃了一个,其他全部放到坏。
哦,现在开的车已经不是他老爹的,那辆嚣张得目中无人的车辆车钥匙他已经放下了很久很久,换了黑色的车子,在外面和朋友玩依旧闹得很凶,可是公司里的下属在和他汇报工作时已经正式和仔细。
已经不再用撩妹这样可爱的字眼来成全自己的满足感证明自己的优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或许他相比于容老爹不能青出于蓝,但是足够相信自己,他能证明自己人生的价值,不靠一个接连一个为他要死要活的女孩子们,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胆识与担单。
也有可爱与胆量过人的女孩子,会堵在电梯口,回家必经的路口,“我喜欢你。我不图你的任何东西,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信誓旦旦,眼眸里是灼热的迷恋,说话又快声音又清脆,满满的自信与期待,还会可爱的举起手来保证,“我保证!我发誓!”
容迟都会轻笑起来,足够尊重也足够认真的拒绝,可爱而干净的女孩子,他给予尊重,还有两句不轻不重的教导与祝福。
态度要足够明确,“抱歉,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性。”
像她曾经,游刃有余,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下最后的尊严和最美的背影。
段霖约他吃饭,两个公司有合同要谈,半是公事也半是私事,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好久没聚了。
段霖那边定了地点,容迟带着秘书助理还有合同的负责人前往。
车子在饭店停车场停下,容迟西装革履气场强大而克制冷漠,身后跟着公司的下属。
包间定在二楼,电梯那边看着人数不少,容迟带着人走楼梯。
因为常用电梯,楼梯留出来的空间并不宽。
看见有人相约挽着手下来,容迟出于绅士和礼貌带着身后的人退后一步等着她们先下来再走。
刚刚过来只恍惚看到裙子的长裙裙摆,容迟在旁边站定,助理在他旁边和他说事情,容迟边听边点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她的脸。
长裙是休闲的款式,她的锁骨露在外面没带项链装饰物,头发拢到一边,长长的柔顺的贴合着裙子看起来很温顺。
容迟一时间脑子空白,快速回忆了一下她最近发的那条朋友圈,原本在外面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耳边助理的话似乎都变成了风声呼呼吹过,他定定的看着她又好看了一些的脸,大概是目光太灼热。
清若所有所感。
她转头其实时间很短,可是容迟就是感觉自己经历了电影的慢镜头播放,就连她转头时候发丝的浮动轨迹都变得清晰得可怕。
只茫然了一瞬间,她眉眼弯弯笑起来,一只手被身边的人挽着手臂,抬起另一只手,一如当年和他告别时候,只是这一次,她满是笑意和友好的开口,说的是,“容迟~嗨~”
啪嗒。他脑子里的弦突然就断掉了。
已经游刃有余游走于商场风云中的容总突然傻愣愣的在西装裤上抆了抆自己掌心,傻乎乎的眼神发直伸出去想要握手的动作,伸到一半意识到她还站在楼梯上,两人中间的距离有点远,何况他们之间不适合握手又触电似的缩回来,抬起手臂弱弱的摇了摇,声音因为嗓子干涩而沙沙的,“嗨~清若。”
她笑得好看又动人,和身边的人已经走下来到他旁边,边过来边问他,“来吃饭吗?”
“嗯,和段霖有合同要谈,他约我过来吃饭顺便谈事。”她这么一问,他已经紧张兮兮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连他身边的下属都被他这种傻了吧唧的样弄得从惊讶到尴尬。
清若轻笑,“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又和她身边的小姑娘介绍,“诺,这是容迟。”
容迟深吸一口气十分正式和她妹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