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唇边噙着一抹笑道:“既知三哥狡猾,以后多防备着点便是。”
馨宁公主和萧齐各自有事,没有留下来用晚膳,琉月还跟萧煊置着气,菜也没吃几口,撂下筷子,她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去床上躺着了。
小月子里,不能见风,不能洗头洗澡,用凉水抆个手也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人瞧见,不然就是各种念叨。
每回都是王爷叫水,屏退下人,她悄悄抆洗。
这么受罪,要是以后真生了孩子,坐月子,可怎么熬啊,整整一个月呢。
不那么早怀孕,真是明智的选择。
“想什么呢?”萧煊坐在床边脱靴,长腿一抬,躺在琉月身边,温声轻语地道:“还生本王的气呢?”
“你是王爷,是府里的老大,我要看您的脸色生活,哪儿敢生您的气啊。”琉月怪里怪气地道。
这么一说,就是还在生他的气的意思。
萧煊做小伏低,柔情蜜意地哄了几句,说着说着,便收紧了握在她腰侧的大手,他低下头,覆上那香软馨甜的唇瓣。
素了几日,可把他憋坏了,不觉间折腾的有些过头。
琉月不住哼吟,声音也哑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不带这么摧残人的。”
萧煊喘着粗气,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那本王轻些。”
候在外间的小荷听见动静,心里纳闷,夫人刚小产不久,没了孩子,身子正虚着呢,王爷也不知道心疼夫人,再想要,也得忍着,等夫人出了小月子啊。
嘴上说心疼,都是假的,男人都虚伪。小荷总结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晚安。
第六十七章
琉月坐完小月子,出关的时候, 秋天只剩下尾巴了。
几场秋雨下过后, 天气一日凉比一日,衣裳也换成填了棉花的薄袄。
这段时间,萧煊动用所有的权力和关系, 各方面查找证据, 打算为傅明远翻案。
陈容这些年, 倾尽心力, 搜集了一些有用的文书和证词,正好派上用场。
如今,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
这日,风和日暄,下朝后,皇帝留下几位皇子,陪他去马场打马球。
皇帝一身利落的明黄色马装,头戴幞巾, 骑在骏马之上, 气质沉稳尊贵,高声向皇子们道:“今日得胜者, 朕定厚赏。”
“是,儿臣遵旨!”
皇帝与众位皇子乘马分为两队,挥动球杆,往来奔驰,逐球相击, 场面异常激烈。
萧煊手持鞠杖,左奔右突,迅若雷电,连连击向对方守门。
景王萧霆的球术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从上场开始,一直状态不济,一球未中,落于下风。
结束后,内侍点球,萧煊毫无疑问拔得头筹。
“煊儿今日打的不错,运鞠得法,不骄不躁,颇有朕当年的风采。”皇帝痛快过了把球瘾,神色和煦,带着舒畅的笑意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煊跪下,暖融融的日光落在他滴着汗水的俊脸上,更显俊朗阳刚,“父皇,儿臣不要赏赐。”
皇帝接过内侍奉上来的湿巾帕,抆了抆额角的汗珠,“想要什么,尽管说,朕都会答应。”
萧煊正色道:“儿臣想为傅明远翻案,还请父皇允准。”
皇帝皱起眉头,脸上的笑容好似一缕风,瞬时无踪。
他未发一言,抆完汗,将帕子丢给内侍,负着手走了。
萧煊并不气馁,从容跟上前去,在御书房中,将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呈上,“儿臣查过,傅明远是遭人诬陷,才会卷入朋党之争,儿臣恳求父皇,重新彻查当年的案子,还傅明远一个清白。”
房内的鎏金宝莲三足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缕缕薄烟萦绕其上,散发着幽淡沉静的香气。皇帝端坐在书案之后,眉间隐有思量,良久之后方开口道:“朕乏了,你先退下。”
“是,儿臣告退。”萧煊行了一礼,起身出了御书房。
当年的案子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又过去了好几年,他本也没指望父皇会这么快答应。
如果重新查案,最后证明傅明远是冤枉的,那不是打了父皇的脸么?
父皇是天子,金口玉言,而且极重脸面,他这回可是给父皇出了个难题。
查或不查,父皇都得厌恶透了他。
不过,他不后悔这么做,因为琉月只有摆脱罪臣之女的身份,才有可能成为他的王妃。
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一切都值得。
两日过去,父皇只字未提有关傅明远的事,萧煊本以为这事儿凉了,正想别的辙,谁知朝中竟有大臣连番上奏,请求重查当年的案子。
幕后推动的人,竟然是萧霆。
皇帝没有扛住朝中元老施加的压力,下旨命刑部彻查。
刑部那边有萧煊安插进去的人,案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很快将查案结果禀报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