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萧煊感觉五脏肺腑都在震颤,脑子依然是清醒的,是真的,是她回来了。
明明是该高兴万分的事,萧煊想笑,唇角艰难地牵起,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千言万语哽在喉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琉月跑过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泪如雨下,“萧煊,我好想你,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煊悬在半空的双臂落下,紧紧地抱住她,力气之大,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去,“本王好担心你,快要疯了。你是怎么脱身的?怎么会和公主在一起?”
琉月仰脸看他,“这个说来话长,等会儿再慢慢和你讲。”
萧煊眼眶微湿,泛着粼粼温柔的水光,“好,听你的。”
琉月第一次看见他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然为她哭了,一下子触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握着他的手问,“对了,冒充我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行刺本王,已经服毒自尽了。”
“哦。”琉月眼神复杂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骗到。”
玛莎蒂公主落寞地杵在一旁,话也插不上一句,跟多余的似的。
也是啊,人家夫妻团聚,有她什么事啊。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又有些嫉妒。
萧煊命人准备车驾,“趁着眼下父皇还没回宫,我们要即刻赶回王府拜堂,虽然吉时已过,错过吉日就更不好了。”
“是得赶紧回去。”琉月应了一声,向陈容道,“劳烦义父为玛莎蒂公主找一套干净衣衫换下。”
陈容答应着:“是,为父这就安排。”
琉月转向萧煊,道:“我和公主在危境之中相互扶持,才能安全脱险,恳请王爷不要追究公主妄图冒充王妃的罪责。”
萧煊看到玛莎蒂公主身上穿着与琉月一样的嫁衣,心中也猜测了个大概,颔首道:“本王什么都听你的。”
玛莎蒂公主明白了琉月的用意,她是想为她遮掩,把这事揭过去呢,感激地笑笑,“多谢你为我着想。”
在闺阁内梳妆,收拾了一下,琉月和萧煊乘坐马车赶回晋王府。
路上,她向萧煊讲述了事情始末,一到王府,萧煊撂袍,跪在御前,“大婚当日,王妃被掳,儿臣咽不下这口气,恳请父皇严查此事。”
皇帝虢须颔首,“京畿之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朕也觉得颜面无存,遗世笑柄。朕会让人严查的,放心吧。”
萧煊叩首,“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看看外头的天色,笑道:“朕听淑妃说,今日有三个吉时,错过前面两个,在最后一个吉时拜堂,也不算晚。”
于是,萧煊和琉月在众人的注目下,拜过天地和帝后,牵巾步入洞房。
景王萧霆的目光黏在新人渐去的背影上,面色变得阴沉不明。
傅氏,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一直想努力压制,迫使自己不去想她,可是那念头却越来越疯狂。
他在床榻之上宠幸姬妾时,眼前浮现的,都是傅氏的那张清媚绝俗的俏脸。
他甚至派人搜寻了几个和傅氏容貌相像的女子,进府服侍。将她们压在身下,纵情挞伐的时候,便有一种如痴如醉的快感。
他喜欢这种感觉,可恨的是,每每情致高涨的紧要关头,他的脑中都还残存着一丝清明。
哪怕面皮长得再像,也不是傅氏,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听到父皇下旨为六弟和傅氏赐婚的消息,他心下难平。
于是,他派人偷天换日,掳走了傅氏。
美人的心即便不属于他,身子也要尝上一回。
想象六弟被假冒的傅氏捅上一刀的情景,他就按捺不住心头狂喜,期盼这一日早些到来。
谁知那帮蠢货,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竟让她们逃出来了。
周遭都是贺喜的声音,萧霆脸色铁青,神情恍惚,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拳紧攥,掌心沁血。
洞房之内,萧煊揭了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与琉月喝了合卺酒,一起洗了鸳鸯浴,抱着她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摸她的肩膀。
“本王终于娶到你,做本王的妻子。”萧煊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尾音慵懒上扬,“本王很开心,又觉得不太真实,恍如梦中。”
琉月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肉,笑吟吟问:“这下真实了吗?”
萧煊闷哼一声,随即也笑开了,“嗯,是真的,你是本王的王妃了。”
琉月抱住他的上半身,闭上双眼,“好了,不说了,该睡觉了。”
萧煊挑眉,“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什么都不做,就歇下呢?”
琉月累了一天,很困了,再说,那档子事,早做过千儿八百遍,不太在意道,“你一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明天再说吧。”
“那可不行。”萧煊抱着她翻了个身,眼眸里的温柔,一寸寸将她淹没,“本王保证今晚好好服侍你,不让你累着,行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琉月只好答应了,闭上眼睛,撅起嘴唇,迎上他的吻,与他滚在床上交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