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钺:“……”
“娆娆,你昨晚在哪儿睡呀?”太皇太后笑眯眯地问苏清娆。
“跟望舒一起睡呀。”苏清娆说。
太皇太后笑得温柔,但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封钺看见了母后的笑容里藏着针。
封钺谦然一笑,往母后的碗里夹了块她最喜欢的莲子,一脸的讨好。
太皇太后嗤之以鼻,他笑得愈温柔愈讨好,她瞪他的眼睛就愈凶,她愈凶他就愈温柔。
德云驸马将这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用只有他俩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封钺:“小舅子,你这是哪里得罪了母后她老人家?”
“没有,母后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封钺低声回道。
太皇太后不满地道:“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呃,小婿说,天气真好……”单纯的驸马扯出来的谎都如此尴尬。
太皇太后哼了声,儿子和女婿赔笑脸。
封钺环视了一圈饭桌,故意问道:“敏敏呢?”
果然吸引了太皇太后的注意,问道:“对啊,敏敏呢,怎么一天到晚不见她人影?”
“唉,女大不中留啊。”驸马无奈且心痛地摇了摇头,
太皇太后一听,脸色沉了沉,语气突然变了:“敏敏才多大,十四岁都不到,是哪家的郎君给我叫来!”
众人:“……”
德云公主笑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是敏敏单方面追求人家,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母后您就要见人家,弄不好人家以为我们要逼婚呢。”
太皇太后挑了下眉心,脸色才稍微降下来,忽然就笑了一下,说:“喜欢就主动追求,真不愧是哀家的外孙女,那郎君相貌如何,人品如何?”完了又道:不过,我们敏敏看上的人,自然不会差。”
“是是是,江榜眼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呐。”德云公主附和道,她自己是很满意这个年轻人做她女婿的。
驸马看了她一眼,闷头吃饭。真是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他怎么看那个江都觉得不顺眼。
皮肤太白,眉毛太浓,眼睛太大,鼻子太挺,什么都不好。偏偏妻女就都喜欢这一款。
“江榜眼,就是那个新科榜眼么,甚好,改天哀家要见一见他,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勾走了我们敏敏的心。”太皇太后说。
成功转移了母后的注意力,封钺松了口气,给旁边的未婚妻夹菜,朝她眨了眨眼睛。
苏清娆的心跳得厉害,皇叔眨眼睛的样子太妖艳了。苏清娆觉得皇叔每天都在无意之中就勾引了她。
她轻吐了口气,心还砰砰砰的跳。
不巧封钺眨眨眼睛的那一瞬间被太皇太后瞧见了,登时想起还没算的账,现在他又顶风作案,太皇太后哼哼地心道,胆子真够肥的啊。
封钺抬眼就又看见母后犀利的眼神,“……”
饭后,他被母后单独留了下来,驸马心疼地看了眼小舅子。
望舒还朝太皇太后和姐夫摆摆手:“阿嬷再见,姐夫再见。”
“再见,望舒乖啊。”太皇太后看着小孩童的眼神温柔似水。
封钺和小舅子道了再见,顺势看了眼小未婚妻,眼里的委屈不言而喻。于是苏清娆有种直觉,皇叔又要被太皇太后欺负了。
她给皇叔回了一个摸摸头的眼神,回头她会好好哄皇叔的。
一行人退下,只剩孤立无助的封钺,端着一张笑脸给座上的母后行礼,“母后。”
“我问你,你昨晚睡在哪儿?”太皇太后开门见山。
“……”封钺笑容不变:“昨晚儿臣给望舒说故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太皇太后挑眉看他,勾了勾唇,“哟,是吗?”
“是。”封钺垂首,低眉顺眼。
太皇太后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说:“说故事睡着了,看来你处理朝政甚是辛苦啊。”
封钺的眉心跳了下。
“那你这段时间除了处理政事,就好好休息,不必每日来请安了,你我母子何须讲究这些虚礼。哦对了,你也用不着去哄望舒睡觉,多得是人照顾他,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免得你说故事说着说着又睡着了。”
“……”
*
舅舅和舅母把弟弟带走了,苏清娆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表妹就过来找她了。
表妹开心得脚步都是欢悦的,苏清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江凡,问:“你是不是追求江大哥成功了?”
庄敏嘻嘻地笑,说:“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打开来给表姐看,说:“他送了我这个,他自己画的。”
苏清娆一看,扇子上面的画很简约,只画了一枝葵花,还有一个灿烂的太阳。旁边还提了一句诗,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
她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江凡是说,他似是葵,而表妹是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