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坐在床上,肖劲立在窗前,她与他似乎都在讶异。
直到他抬手敲了敲墙壁,“咚咚咚”,勉强当做敲门。
“你……”她望着他隐约带笑的脸,忘了自己要问些什么。
她应当站起来惊叫,或是呵斥他滚出江宅,然而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像一只乖猫,等他走近。
肖劲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鸡蛋,圆滚滚热腾腾的蛋。
被他捏在手上剥壳,再褪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塞进柔软圆润的鸡蛋内——他身上每一件东西都务必做到物尽其用。
“拿着。”他将鸡蛋用手帕裹住递到她面前。
楚楚有些呆,“我不吃,都已经被你搞的脏兮兮。”
他无奈,坐到她身边来,拿鸡蛋去碰她嘴角。她下意识地向后躲,他安抚她,“别怕。”是她一生从未遇过的温柔,来自一位粗糙强壮的成年男子。
并非时下第一眼遇见就开始花言巧语的轻浮,他短短两个字仿佛经过多年沉淀,淬出来是她面颊与耳后的红,不自觉出现,沉默中来回推搡少女心。
“热鸡蛋配银戒指,可以抽出瘀伤,不然下礼拜都要顶一张小花脸上学。”他捏着手帕末端,让鸡蛋在她伤处来回滚动。属于他的狭长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的脸、她受到的伤。
一汪专心致志的温柔。
对象居然是她,可也曾经是方向盘、拳击套……
思维发散,她想多就生气,恨他将她当做方向盘,小鱼一样鼓起眼睛瞪他,不过不要紧,她很快在他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偃旗息鼓。
只怪他轮廓硬朗,目光柔和,是黑与白相互映衬,各自凸显,各自迷离。
楚楚咬着唇,默默想,原来这世界,由金钱、利益充斥,却也还给她留下一丝温柔。
感谢上帝,感谢肖劲。
三分钟过后,他将乌黑的银戒从鸡蛋里取出来,带回右手无名指。
他眉间微蹙,一心一意把戒指回转到最佳位置,“需要不要帮忙?”
“无所谓,没人能帮得了我。”
“顶不顺就跟我说。”
楚楚失笑,伤处的肌肉受到牵连,疼得她脸都歪半边,“喂,你是警察还是校董,我爹地妈咪都嫌烦不想管,你打算怎么办?冲进教室把他们几个都打一顿?”
肖劲抬起头,坐在床上还高她许多,“这种事情自己处理更好,尊重,自己赢回来才最稳。”
“教我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