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虚掩,江安安带着酒气推门进来。
楚楚原本坐在书桌前翻一本相册,发觉有人床褥,立刻藏到身后。见到安安的脸才松一口气,“你昨晚没回,妈咪好恼火,一连打七个电话去查你同学朋友。你今晚做好准备,如果爹地也在,我们两个都要‘连坐’。”
江安安并不关心这些,她穿着暗蓝色洋装与浅棕色风衣,头发烫卷,满身疲惫地倒在楚楚床上,仰面望向天花板上玉兰花一样的吊灯,过了许久才突然间发出喟叹,“阿楚,我完了,我真真正正爱上他……”
“谁?”
“我的mr.right.”
楚楚将相册摆在膝头,两只手紧握边沿,喃喃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江安安躺平,一动不动,好似离水的鱼,竟然带出满身绝望,“这回不一样。”
“有多不一样?”
“一想到他就发病,胃痉挛、手出汗,呼吸都来不及。”
“你是不是真的生病?”
江安安仿佛生无可恋,“对,相思病。”
楚楚皱起眉,不能理解,“相思病?听起来早就过时。”
江安安回应,“真爱永不过时。”
“你只差上街喊口号。”
“等你真正遇到你就明白,到时候不要哭着说后悔。”
“为什么后悔?遇到不是该庆幸?”她还小,不懂情情爱爱隔着千山万水,爱上容易,留下却难。
江安安不回答,只是像挽留过期食品一样感慨人生短暂。
因此楚楚单凭直觉猜测,“你是不是爱上有妇之夫?”
bingo!
江安安随手抓起靠枕就往她头上扔,“臭丫头,你脑袋上装雷达?一探就准。”
靠枕被楚楚接住,抱在身前,“假设你爱上同校生,大大方方谈恋爱就好,用不着长吁短叹夜夜买醉。”
江安安回到平躺姿势,捂着肚子说:“我完了,真的完了。”
“他真是有老婆的?”
“不但有老婆,还是艺术家,人穷志高,全靠人养。”
“那你还爱他?究竟爱他哪一点?”
江安安眼眶湿润,“我也想知道……也许是他画画时的眼神,也许是我们在画室放纵时太上瘾,尝过就不能忘。唉,我不该跟你讲这些,你从来是白纸一张,浪费这张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