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森寒的声音让秦福喜吓得浑身一哆嗦,抬头看见阿辰满是戾气的双眼,本能地抿紧了嘴巴,不敢再继续挑衅。
秦霜看了会儿笑话,才看了眼秦天,示意他‘差不多就可以了’,秦天点点头,冲着秦福喜愣了一声,才松开脚,甚至嫌弃地把脚底往地上蹭了蹭,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那动作气得秦福喜又是一阵肝儿疼!这逆子!
秦霜口气淡淡道:“捕兽夹只夹住你一只脚,又不是两只脚都废了,自己想办法起来。”顺便随手扔给他一个在县城里治疗难民时剩下的外伤药,“下次再乱走动被夹了胳膊夹了腿,别指望我还会白白提供伤药。”
“你!”秦福喜气得气血上涌,疼得发白的脸色都涨红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老子的!?至少也该给我找个郎中看看吧!”
秦天鄙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最多就是骨折骨裂,上点药养一养就好了,又死不了人。”之前涌进县城的难民有多少受的比这还重的伤?人家骨折骨裂断的都是手臂,肋骨或者是腿骨,上了药用木板固定照样能治愈,他秦福喜差哪儿了?不过断几个脚趾头,叫得跟杀猪一样!真没用!
“找郎中看病还要钱呢,你有钱吗?”阿辰问道。
秦福喜道:“我这伤都是因为你们才受的,看病的钱当然是你们出!难道还指望我掏钱?”
疯老头儿纠正道:“话可不能乱说,明明是你自己上杆子送上去挨夹的,要怪也怪你自己,可别想以此坑霜丫头的钱。”
“谁要坑钱了!没看我真受伤了吗,哎呦——!”秦福喜气得一时忘了脚上有伤,习惯性地跺脚,结果牵动了伤处,又是一阵惨叫,这回好歹学聪明了一点,知道没人会帮他弄开,自己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将捕兽夹弄开,期间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连连吸气,心里更是把秦霜四个人都骂了个遍。
“这不是能自己弄开吗。”阿辰勾了勾唇。
秦天故意道:“之前叫得那么惨,也是装出来的吧,我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怂得连这么点小痛楚都受不了,比女人都不如。”
“年纪也不小了,就别总想着不劳而获,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受着。”秦霜打了个哈欠,懒懒道:“真是的,自己折腾也就算了,大半夜的非要扰人清梦,下次要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可别再叫得跟要死了似的,时间不早了,阿辰,回去继续睡觉。”
阿辰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牵着秦霜的手回房,秦天和疯老头儿也看够了秦福喜的丑相,扔下老混蛋自己在寒风中疼得瑟瑟发抖,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秦霜和阿辰刚回到房间里就听见外面秦福喜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却好心情地都没有计较,反而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哎呦,可笑死我了!”阿辰捂着肚子一通狂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都给了那么明显的提醒居然还主动送上门来!早知道他那么没耐性,我应该多动点手脚的!”比如霜霜之前给人用过的痒痒粉还有强力泻药什么的,也完全可以用在秦福喜身上,让他感受一下他们对他的‘热烈欢迎’!
秦霜虽然没阿辰笑得夸张,唇角的弧度也比平时要明显大了许多。
秦福喜的确有够蠢的,他最倒霉的还不是被捕兽夹夹到脚有被他们嘲笑了一通,最可笑的是,他都付出了受伤的代价,最终进去的那间屋却根本不是他最希望找到的仓房!
早说过阿辰给秦福喜安排的客房离仓房远得很,可以说客房和仓房根本在两个方向,秦福喜想去仓房就得经过他们四个人的房间,哪怕阿辰和秦天在警惕性上稍差一些,有秦霜和疯老头儿在,秦福喜就算再小心,想不惊动任何人走到仓房都不可能。
从秦福喜的角度,本也是从他住的房间往旁边一间间挨个查探更为保险,在不知道仓房位置的前提下,又不确定会不会把秦霜他们惊醒,肯定不敢动作太大,结果就是……出了自己住的客房,刚摸索进第一个房间就‘咔嚓’一声,悲剧了!
阿辰笑了好一会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正好听见秦福喜蹦跶着脚回房间的关门声,坐回火炕上从后面把秦霜揽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笑道:“这老混蛋耐性可真够差的,居然第一天就有小动作了。”他还以为得等两天呢。
秦霜道:“也许是晚饭后伸手要钱没要到,着急了吧。其实他没耐性也好。”
阿辰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头:“的确。”
秦福喜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采取什么措施都不太好得手,可一旦秦福喜自己急不可耐,那么自己自投罗网,就和他们没关系了。像今天,他自己跑去给捕兽夹夹,能怪他们吗?
“今天这么一夹估计他得瘸好几天了。”秦霜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