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打趣道:“应该没问题,若是看不好,左右也不要钱,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姑娘一想也对,而且看秦霜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闲适的微笑,也让姑娘莫名地有种信任感,也没多犹豫便坐到了秦霜对面将手腕放到了脉枕上。
旁边排队的百姓们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看秦霜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给那位姑娘号脉,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有些人好奇地继续观望,有些人却觉得无趣地移开了视线,小妇人家家的学什么给人看诊,这种事是能随便的吗。
秦霜这边开张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本也只是跟着爹娘一块儿过来的,她爹娘就在和秦霜隔了一个位置的另一个坐镇大夫那里让大夫号脉诊断着,姑娘自己闲来无聊才会好奇地到这边看看,实际上身上也没什么病痛,让秦霜号脉也只是图个新鲜,并不相信她真能诊出什么所以然来。
谁曾想,秦霜只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处片刻功夫,便笑着说道:“姑娘身体偏寒,每月来月事是应是颇为痛苦,而且持续时间也较长,每每总是折腾的你动不敢动弹一下,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姑娘先是一愣,紧接着想到这里是大庭广众的,边上不少人盯着呢,提到月事这种私密事,顿时整张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头都没敢抬起来,但却也惊讶地脱口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秦霜噗次一笑,道:“我不是刚给你号过脉吗,当然是诊断出来的。”
“呃……”姑娘满脸的尴尬,又羞又惊,本来这些事情根本不该在有这么多人的时候说,可偏偏秦霜只稍微看了一下就把她的具体症状都说出来,让她心里有些期待,忍不住小声问道:“那你能给我治治吗?你,你说得没错,每次,咳,我都很是辛苦,疼得直打滚,也去其他药堂抓过药煎来喝,但效果都不太明显,每每仍是很疼。”
姑娘说得愁眉不展,仿佛想起了来月事时的痛楚,秀气的五官不自觉地揪成一团,连旁人的目光都顾不上了。
秦霜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大概是从前的那些大夫用药方面过于慎重,因此对你效果并不明显。”她也没说那是你以前找的那些人学艺不精这种拉仇恨的话,用桌上备好的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一个方子,递给姑娘道:“你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副药可服用两次,早晚各一次,每隔三天用药一次,一个月以后保证你日后再不用受这份罪。”
姑娘接过方子一看,上面写着十好几行大概是药材的名字,她也不识字,看不懂具体写的是什么,只是觉得秦霜的字比从前看过的那些大夫写的方子上的字要好看得多,下意识地便叹了一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秦霜笑言:“总要写得让人看得懂才好。”其实她一直以来对那些开药方的时候写一手‘龙飞凤舞’得让人根本不知道写得什么的大夫们很不能理解,图个什么?看不懂了显得医术更高深怎么着?开方子是一间很严谨的事情,有些药材的名字又有相似,这万一抓药的人一个不小心看走了眼抓错了药,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字这种东西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让人认,不写得清清楚楚,让任何人看了就能认个清楚,还写它做什么?不过浪费笔墨,耽误病患时间,拿病患的病情开玩笑罢了!忒不严谨!
“我,吃这些药真的能好?”姑娘略有些迟疑地问道。
“如果你不相信,也可以到旁边几位大夫那边去排队,等轮到的时候问问他们这张方子可有什么问题。”秦霜态度不变地给姑娘提建议,反正她就是当作福利来坐诊一下,有人有胆量,有眼力愿意让她给看,她就会用心给看,绝不敷衍,真要是得了绝症的来了,只要在她能治疗的范围内,开业前三天她也会给看,付了诊费就给治,童叟无欺。
就看谁有这份运气了。
想治病,有时候也总需要那么点勇气和运气的。
从姑娘开始让秦霜给看诊,就有好些排队等着的人闲来无事看热闹,待听见秦霜似乎真的准确地说出了姑娘的困扰时,都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目光奇异。
“这个小妇人看着好像很有自信啊,把这位小姑娘的困扰一下子就说中了啊。”
不用那姑娘明说,看她那既羞臊又惊讶的表情他们就知道秦霜定然是说对了的,不但说对了,还当场就大胆地给开了药方子,看上去对自己的医术还真是很有自信啊!要是秦霜态度很强硬又特别傲气地说自己医术如何如何高,或者说什么不相信就走之类的话,说不定有些人还会觉得她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如意药堂哪个大夫或掌柜带进来的,可正因为秦霜由始至终态度都很好,反而让人另眼相看,再看她很坦然地表示可以将自己开的方子拿去
的方子拿去给其他大夫们看,就更让人惊讶了。
两个不同的大夫开的药经常都会有些差异,看病的人在一位大夫这里拿了方子又去找另一位大夫,这种行为是颇为令人不满的,这不是明摆着就不信任人家的医术吗?一般真要是遇到那种病患,大夫说不得都得翻脸,日后都把病患当成拒绝来往户,既然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日后也不用再来看病了对吧?
可秦霜偏偏反其道而行,你来看诊,随便,方子我给你看,用不用,还是你随便。
她压根没打算硬逼着在她这里看诊的人费要用自己的方子,她该做的都做了,别人信不信是别人的事,她也没必要非要劝着这位姑娘一定要按照方子服药吧?反正不服了难受的又不是她,她管那么多呢?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