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趁机打量了一番被张巧婷按着肩膀安慰的刘倩倩,样貌不算多漂亮,但也是小家碧玉很是秀气,一双水灵的眼神也是清澈见底,虽然此时满是愤怒憋屈,却不见半点心虚游移,看得出应该不是个人品有问题到会随便勾男人的女子。
众人给他们让出路来,四人慢慢走过去,秦霜目光如刀地冷眼看向面露不屑的徐夫人,以及一脸黯然委屈样,眼底里却闪烁着精光的蒋小姐,只觉得这做作的嘴脸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
从徐夫人说刘倩倩是勾搭人的狐媚子开始,后面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听围观群众的议论了解了大概,一方面气刘倩倩识人不清,另一方面更怒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上门来找倩倩的麻烦!对她们的愚蠢也无语至极。
这要是换一家聪明的,就该知道,这种事情说出去名声不佳的可不只是刘倩倩,还有已然是秀才的那个姓徐的贱男,考功名者最注重名声,但凡是言行举止上有半点行差踏错,都可能毁了日后的前程,断了可能的官途。
别人家若真做了什么糊涂事,藏都来不及,这俩女人倒好,上赶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贱男的丑事啊!
这件事说出去虽然对刘倩倩名声有碍,但她算是受害者,被徐秀才给骗了,更多的只会被同情,反而是徐秀才恐怕会被人埋汰死,在读书人当中的名声也
在读书人当中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徐夫人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蠢事,满脑子只想着把区区一个厨娘领回家,会多丢徐家的脸面,说出去要被别人笑话,看见身为如意庄主子的秦霜和阿辰过来,脸上也半点没有尴尬后悔或不自在,反而理直气壮地指着刘倩倩道:“你们庄里的厨娘品行不端,勾搭有妇之夫,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别想我善罢甘休!”
秦霜扫了眼死咬着下唇强忍委屈的刘倩倩,又转而望向徐夫人,冷冷道:“我也说过了,就算你们想善了,我也不会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你想我们给你个交代?我倒要问问,你想要个什么交代?是让被你那堂堂一个秀才功名的儿子欺骗,差点毁了名声的刘倩倩反过来给你们道歉,还是想逼着青青白白,根本不想和你们再有半点瓜葛的她给你好色儿子做妾?领回家里去继续欺辱?”
徐夫人和蒋小姐同时瞪大眼睛看向秦霜,满脸的不可思议,显然是没想到秦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徐夫人恼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张嘴就要继续怒骂,秦霜却再次开口继续道:“我听说徐家出过进士,出过举人,是好几代的书香门第,书香门第出身的夫人不指望多善解人意,温婉端庄,至少也不该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满嘴喷粪吧?明明是你儿子做错了事,你不替你儿子赔礼道歉也就罢了,还恶人先告状,徐夫人,你确定你们许家不是强盗家族?你确定你儿子真是秀才,不是谎话连篇的市井泼皮?难得考了个秀才不想着继续往上考,却作出欺骗良家女子感情的恶事来,读书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你们徐家的名声也被你带坏了还不自知,我真为你们家的列祖列宗感到悲哀。”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徐夫人脸色大变,蒋小姐脸上也露出恼火之色。
“霜霜说得难道不对吗。”阿辰冷笑道:“真要说到处勾搭人,也是你们家的秀才儿子,定了亲还不安分,想来是家里给定的亲事不让他满意,当娘的不能让儿子乖乖听话,定了亲的未婚妻不能让未来丈夫将心放在自己身上,如此丢人的事情,你们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还跑来如意庄撒泼?以为我们如意庄好欺负不成?”
蒋小姐被阿辰说得满脸涨红,眼底满是愤怒,却又碍于在场人太多,无法发作,毕竟之前她自以为摆出了贤良淑德,无奈退让的形象,若是这会儿一下子骂出来,便是彻底推翻了之前的做戏,围观的人也会知道她不过是装腔作势。
“之前我们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今天既然知道了,自也不会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我倒是想看看,城里的人若是知道了此事,究竟会说是被欺骗的刘倩倩无辜,还是你们徐家儿子骗人,老娘撒泼来的更无辜些,李县令应该也很好奇城里的秀才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作风吧?”
徐夫人脸色微变,蒋小姐也顾不上愤怒,面色紧张起来,这事情说到底的确是徐秀才欺瞒在先,她们来此找刘倩倩的麻烦不过是心气不顺想发泄一通,真要是把事情闹大了,说不得真要影响了徐秀才的名声!
刘倩倩也被吓了一跳,她只恨不得当作没这回事才好,根本不想把事情真的闹大了,一听连县令的名头都摆出来了,下意识地就想张嘴说些什么,被眼尖的张巧婷拦住,捂着她的嘴小声道:“放心,秦霜他们有分寸,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就先安静地在边上看着吧。”
徐夫人目光闪烁,心里忐忑,面上却仍然故作镇定道:“你别以为摆出县令大人的名头我们就会怕你们了!我们徐家在城里也是很有些影响力的,你们以为县令大人会听信你们胡说八道吗。”
“我们胡说八道?”秦霜嗤道:“公道自在人心,谁也不是瞎的,看不出事情好赖,在场这么多人作证,难不成大家伙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觉得这位明显品性有问题的徐秀才做得对,徐家来找麻烦也做得对?”
周围的人对着徐夫人和蒋小姐指指点点,看着刘倩倩的时候却带着怜悯和叹息,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他们这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们也觉得这徐家的行事作风确实存在问题,那两个围观的书生眼神更是古怪。
徐夫人恼羞成怒道:“你少颠倒黑白坏我们徐家的名声!分明就是你们庄里的厨娘贪图我儿子日后的锦绣前程,想攀附上来,我们来讨回公道要个说法有什么不对!”
“愚蠢之极。”阿辰一脸鄙夷道:“就凭你们今日闹出的这么一出,不久之后必定传遍全城,到时候,你确定你儿子还能有什么锦绣前程?你们徐家的名声过了今日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蒋小姐此时也有些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皱着眉头一脸不认同地说道:“这位公子,徐伯母说话或许有些不中听,但她也是不想贵庄因区区一个贱籍的厨娘坏了名声,影响了生意,并没有恶意。徐家是书香门第,不论是娶媳妇进门还是纳小妾,对象都不可能是贱籍,我们也只是不想让刘姑娘事后失望才想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多做纠缠,公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没有恶意?我咄咄逼人?”阿辰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是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还是根本就是眼瞎?这种态度也能叫没有恶意?究竟是谁咄咄逼人,蛮不讲理?再说,谁说刘倩倩是贱籍?”
蒋小姐气得娇躯直颤,又有些错愕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