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和白术要论武力值,绝对比天冬强,但越强的人,越懂得收敛,再加上他们的武力值高并不是完全取决与内功深厚程度,还要看从秦霜身上学来的一招制敌的杀招掌握得如何,秦霜向来奉行扮猪吃老虎的行事作风,哪能好容易培养几个高手却在还没动手的情况下轻而易举让其他人发觉了自己人的底细?
底牌总是要留到最关键时刻才能暴露出来的,在这之前,没必要让别人对自己有太强的提防心,这样等到他们真正翻身反击的时候,震撼力不够,就没意思了。
方郝想发难,可见宋知府一直没反应,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只冷哼一声,一拂袖,扭头坐到了右侧下首第一个位置,就算他品级不如宋知府,怎么说也是代表户部而来,自然不愿意坐到宋远承的下首位置,坐到对面也是变相地想彰显自身身份。
李县令倒是没这方面的顾虑,七品县令,在百姓面前震慑力足够,但在这两位大人面前还差得远,他是想捞功劳,但也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强出头,见方郝已经落座,很自然地便坐在了宋知府的下首。
所有人刚坐下,庄里的人便送来了点心茶水给三位大人一一送上,同时,玄参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面对这三位大人时的反应和天冬差不多,甚至更甚,就跟没看见他们
更甚,就跟没看见他们似地直接走向秦霜和阿辰,叫了声‘主子’,便直接站到了秦霜右侧,合欢旁边的位置。
该来的人都来齐,阿辰神色冷淡地看着左右的人,开口道:“听说几位大人在我们不在的期间多次派人造访,说是对我们庄里田地粮食丰收的情况很感兴趣?”
阿辰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张口便直入主题,没有半句废话地提到了三个当官的心里最挂心的事情,不出意外的,三人的神色同时有了明显变化,只是表情各有不同,方郝的面露藏不住的贪婪,李县令则是透着算计,只有宋知府依旧保持着清明的目光,只是此时目光中带着某种企盼。
而这种期盼的目光,秦霜和阿辰都并不讨厌,可以说还没有开始谈,他们根据对面前这三人的印象好坏,心里的天枰便已然有了不同程度的倾斜和判断。
三位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很意外阿辰居然说的如此直白,半点试探的机会都没给他们,也是他们因之前几次派人上门时被玄参的态度给误导了,以为如意庄不愿意承认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法子能够增加粮食产量,却不知玄参只是因他不是秦霜,也不是阿辰,在这件事情上做不了主才一直拖着没给他们任何准确的说法。
现在秦霜和阿辰回来了,他们想谈,那就谈好了啊,有什么可避讳的?
李县令因在这三方人当中官职最低,就怕在这件事情上最后落得没有半点话语权,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当先问道:“我们的确是对如意庄粮食的丰收情况很有兴趣,我听说是因如意庄有特殊的能够让粮食增产的法子,可有此事?”
方郝本来也已经打算开口了,却被李县令抢先一步,忍不住横了李县令一眼,可惜李县令此时一门心思在从阿辰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上,根本没看见。
方郝心里不快,却也顾不上这时候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也忙道:“你不必否认,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不只是你们如意庄,还有你们去年得手的曾经是盛城苏家产业的许多田产,种出来的中等大米,还有辣椒,产量都要比其他人多不少,你可别想用什么田地本身肥力高,长工是种田好把式这种一听就没有半点可信度的话来糊弄我!你要知道,欺骗朝廷命官也是要论罪的!”
宋知府没有急着开口问话,虽然李县令和方郝的态度他并不看好,但他想知道的内容,这俩人已经抢着问出,他没必要再重复问一遍,只需要静静等待答案便是。
阿辰懒懒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嗤笑一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否认我们手里确实握有能让田地丰产的法子的事情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胡说一通,难道所谓朝廷命官都如此喜欢自说自话吗?”
“放肆!”方郝又是第一次最先爆掉,“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三个最高品级有四品的知府,我乃是五品户部郎中,便是只有七品的李县令,敢有人出言不逊,也有足够的权利将你抓起来施行杖责!还竟还敢对我们用如此态度!”
李县令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对方郝再次把自己拉下水的行为很是不满,他要爆就用他自己的名义啊,作甚非要摆出他的名头来,祸水东引也不要如此明显吧!他是七品没错,但他这派系可不是没有治不了一个五品户部郎中的上峰!这方郝未免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阿辰的脸色也有些冷,看着方郝的目光更是仿佛看跳梁小丑一般,别说是因方郝的话赶到忌惮惧怕,脸上那种不以为然反而更明显了。
只听他慢吞吞的,用一种透着某股说不出的情绪的语气说:“我可以把你的话当作是对我们如意庄的威胁吗?”
方郝一张嘴就想说‘是’,可当他和阿辰那双漆黑幽暗的目光对上眼,却瞬间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瞬间只觉得血液凝固,背脊发凉,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半点动静来。
“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尤其是,这些人还是盯上了他媳妇儿手里的好东西,明明是来求人的,却拽的二五八万的,好像是他们有求于人似的,这些人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
“是我弄错了什么,还是你没弄清楚自己的立场?”阿辰嘲讽道:“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想办法得到丰产的法子,而只单纯的为了耍官威来的?”
“当然是为了得到丰产的法子!”方郝飞快地说道,心道,若不是如此,谁稀罕来这破地方?什么远近驰名的饭庄,哼,北方这一带好的酒楼还少吗?单两仪县县城不就有迎客来,还有满园春吗,那两家酒楼的吃食他也都吃过,味道都极为不错,这如意庄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儿去?不过是以讹传讹,就凭这么点名声,区区一个商人都快骑到他们头上来了,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