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何氏一急,眼底有些慌张,“可是,万一报官了我们也吃亏怎么办?毕竟,咱们家现在在城里的名声并不好,而且雪儿又是做那种事的,勾引有妇之夫这种事,人家到了县衙也可以反过来告雪儿的,到时候要是县令大人偏袒……”说不准到时候他们家反而要跟着遭殃。
要跟着遭殃。
胡大富面上有几分犹豫,但很快咬牙道:“就算县令大人要偏袒,那女人伤人也是事实,就算要罚雪儿,那女人也跑不了!那女人肯定也怕被告官,不然她就不会单独过来伤雪儿,而是直接去报官状告雪儿了。”
何氏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寻常百姓大多都不愿意为了点小事就惊动了县衙,能私了的都尽量私了。
胡芸小声道:“要是那女人就是不愿意赔偿我们怎么办?”
胡大富狠狠瞪了胡芸一眼,但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换作是他,肯定也不乐意赔钱给勾搭自己婆娘的人。
“要是她不肯给,咱们就把她的脸也给划花了!”胡大富目露凶光,“雪儿的脸都毁了,不说不能继续赚钱了,便是日后再想嫁人都不行了,不管是赔钱还是以牙还牙,都必须让那该死的女人付出代价!还有那女人的丈夫,要不是他和雪儿好,他的疯婆娘怎么会来胡家找茬!他也要负责,赔钱!”
“没错!必须赔!”何氏咬牙切齿地附和了一句,愁眉苦脸地继续看着胡雪的脸。
胡芸虽然不像她爹娘一样满心只想着让对方赔钱补偿他们家没了胡雪后少赚的那许多钱,但也觉得她妹妹的脸被人毁了,必须讨回一个公道,显然,她心里其实也并没怎么去考虑,胡雪本身就做了错事,这是她应付的代价,什么公道,真要是说出去,大概会笑死人吧,没听说过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遭了报应还能冲着真正的苦主讨回什么公道的。
胡雪晕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幽幽转醒,得知自己的脸无法再恢复从前的美貌后气得差点再次晕过去,而胡大富和何氏也总算从胡雪嘴里问出了那个女人的事情,得知对方的家就住在和他们隔了两条街的巷子里,男人是在城里一个中等规模的饭馆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赚的钱自然比普通伙计多不少,否则也不会还有闲钱用到胡雪身上寻乐子,胡雪更不会乐意赔一个捞不着几个大子儿的小伙计。
但这个账房先生的婆娘也确实是他们那条街出了名的泼辣有个性,非常凶悍,正因如此,账房先生才有些受不了地想找更贴心的缓解缓解,而胡雪明知道那账房先生的婆娘很凶,却依旧故我地该勾就勾,她找客人还就喜欢找有媳妇儿的!明明家里有媳妇儿却还出来找女人,被她勾得神魂颠倒的,会让她相当地有成就感,更加确信自己非常有魅力,日后定然有一天能得到玄参的垂青。
只是,这成就感也没能维持几天就落得个毁容的结果,说出来也真是引人发笑。
不管怎么说,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这事儿就好办了,冤有头债有主,胡大富和胡海都做好了准备打算第二天就去找那账房先生家去算账!甭管是十两八两还是哪怕二三两银子,这赔偿一定要讨一点,不然绝对不放过伤了他们家摇钱树的东西!
准备出门的时候,胡海还特意也收了一把剪刀在身上,就准备对方一旦不肯赔偿,他也让对方尝尝脸被划花的滋味!
本来胡雪也想去亲自给自己报仇,但脸上的伤还没有结疤,不能乱动弹,不然会留下更深的疤痕,而且把脸全包起来了出门也确实没法见人,最后只得作罢,对胡大富和胡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那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胡家人准备地挺好,第二天出大门的时候街坊邻居们有预料到他们家不会罢休的,看他们家的架势也知道肯定是知道了昨天那女人的底细准备去报复,正想着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热闹,万一胡家人真要闹出什么事儿,他们也好拦着点,免得让他们造更多的孽,可没等他们跟上,他们住的这巷子口忽然涌进来六七个彪形大汉,这些人笔直地冲着胡家就过来了。
街坊们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人要找胡家麻烦了’,昨天只有一个女人,今天来这么些个大男人,街坊们再想瞧热闹也怕被波及,那些在门口张望的都赶紧进屋把门从里头反锁上,然后把着门缝或贴着门板听着外头的动静。
事实上,这些人的目标也的确是胡家人。
别人家都是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可胡家确实厄运临门,接二连三,这些彪形大汉一出现,胡大富和胡海也同样生出不祥的预感来,等他们二话不说冲进他们家里,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胡大富和胡海对视一眼,赶紧跑回家里,一进去就听见屋里传来‘咣咣’砸东西的声音,吓得面色一变,紧接着便听见何氏尖叫的声音,“你们是谁!怎么砸我们家的东西啊!别砸——啊!那是我们家新买的柜子,别砸——!那是新做好的棉被,别撕,别——!啊啊啊!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到底要干什么呀,天啊!”
胡大富和胡海面色都非常难看,可是那些壮汉们的身形比他们魁梧得多,而且各个神色凶悍,他们虽然想去阻拦,可又怕会挨揍,在门口踌躇半天,听着何氏的尖叫声一直不停,甚至听见胡芸也叫了起来,这才咬牙冲了进去。
胡雪的脸已经毁了,胡芸可是他们家现在唯一的生财工具了,可不能再出事了!
一进屋,胡大富险些气死,只见屋子里所有新买的东西都被人砸得稀巴烂,新做好的棉被,衣服也被人翻找出来扯坏,甚至连家里的墙壁都被那些人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