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翩然不断叫嚣之时,起初吕丞相试图去打断她那些可能让吕家陷入更难的境地的混话,却被玄子霄拦住,当皇上宣判了吕翩然的结果以后,他也没能说出半句求情的话来,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把自己,把吕家摘出去。
他也知道让吕翩然游街对吕家极为不利,可他却没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次触怒了龙颜,保不齐没能保下吕家不说,还反而让皇上更想将吕家办了!
名誉扫地,总好过家族败落吧?所以吕丞相选择了保持沉默。
可既便如此,皇上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当作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吕爱卿,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皇上沉声开口道。
吕丞相浑身一震,本能地跪了下来,面色发白地说道:“老臣,愧对皇上,愧对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愧对两位小皇孙,若是早知道这个混账孙女有一日会作出如此恶劣的行为,老臣就该一早掐死她,也免得她伤及无辜!”
“呵。”阿辰偏了偏头,看着吕丞相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哂笑一声道:“若是相爷早就知道她会做这种事,就不会还有机会完整地跪在这里为自己申辩了。”
吕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们,要是他们还继续忍着,那可真是活该被人算计了。
连团团圆圆都有人盯上,已经触及了秦霜和阿辰都无法容忍的底线,即便是吕家在朝堂上话语权再高,在京城有多少人脉,这一次,也必定要将他们的獠牙给拔了!
“相爷的家教可是好得很呢,教出了如此有‘才华’的孙女。”秦霜明褒暗贬道。
可不是家教好吗,最先是一个侄子吕雄,都敢调戏文家的小姐,再行偷盗之事了,后一件还不完全是吕雄自己的想法,是得了吕丞相
的想法,是得了吕丞相的授意,这回又来个丧心病狂地想毒害稚子的恶毒女人吕翩然,再想想那个许多年来在京城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到处惹事生非的吕越。
可以看得出,吕家的家教究竟有多么‘出类拔萃’。
皇上,文太傅,包括刑部尚书和玄子霄都很了解吕家那些小辈们都是什么德行,不论男女,不论是明着还是隐晦的,基本上吕家的子弟都傲得没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好像全天下就他们家人最高贵,最高不可攀似的。
背地里干过的欺压百姓的事情也数不胜数,只不过碍于吕丞相那边扫尾扫得比较干净一直让人抓不到太大的把柄。
可抓不到把柄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一旦因为某一件再也藏不住的大事终于到了要算账之时,从前那些事情就要一件件地一块儿好好算一算了。
“或许这次的事情吕爱卿确实不知情,但是,吕翩然是你们吕家的人,她会如此,和你们吕家对她的教育脱不了干系,你也算是难辞其咎,若不是吕家纵容,何至于让她养成如此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德性?”皇上目光慑人地瞪向吕丞相,后者低垂着头,越发对吕翩然恨之入骨。
“皇上说的是,是老臣的不对,老臣甘愿受罚,只希望皇上看在老臣几十年来没有功劳没有苦劳的份上,不要连累了家人。”吕丞相仿佛通过皇上没有限制或纠正太子和太子妃的说辞,还用更加锐利的说法斥责他的态度明白了这回皇上是铁了心要办了他,而事实上就算皇上肯重拿轻放,朝中他的其他政敌,就说此时在场的文太傅也必然不会答应。
想明白了这一点,吕丞相心中不甘的同时却也只能想办法先保住吕家,即便是这次真的被吕翩然连累得元气大伤,他这么多年来经营的人脉和势力也不是一夕之间就会消失不见的,等到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总能找到机会再重新崛起,对此,他很有信心,只要家中不再有人拖他后腿。
他也下定了决心,只要这次先度过了难关,回去以后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包括吕越在内,可能再作出这种疯狂之举的人都想办法处理掉,也包括他那个看上去为了不是去继承权还在积极处理家务,实则内心也不见得积攒了多少怨念的大儿子吕承。
由此可以看得出,只要是可能威胁到他的前途官位,便是亲子,他也照样能眼睛也不眨一下得弃如敝履,父子亲情在他眼里也无法和滔天权势相提并论。
皇上又如何不明白他的这种心态?正因为他野心过大,又心狠手辣,连血脉亲情都能毫不犹豫地放弃,一点犹豫都不会有,才更让皇上不敢让吕丞相的权势变得更大,默认让文太傅与他分庭抗礼,还会暗中给文太傅一些助力,以确保不会有一天真的吕丞相把持了整个朝野。
这一回,虽然并不在皇上的预料之中,但也算是恰逢其会,趁着这次机会便将吕丞相手里的权利收回来。
皇上沉默地看了看上去颇有大义灭亲,大义凛然之势的吕丞相,无声地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很快又收敛下来,冷声道:“既然爱卿也承认是自己管教不严,那么朕便也秉公办理了,吕翩然是与赤血国人勾结,意图谋害皇孙,当按叛国罪论处,便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吕丞相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