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群里很快让出一条路来,几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便传入了耳朵里。
两仪县令放下茶杯刚扭过头去看向来人,便浑身僵住无法动弹,只能震惊地看着那两个也正用着讶然的目光望着他的人。
“你,你们是——”
“卫羽?你居然成两仪县县令了?呵,恭喜啊!顺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秦霜对卫羽一摆手,笑着打了声招呼。
之前在外头看见这人的时候秦霜和阿辰都非常惊讶,他们确实是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在盛城卫知府家中那般不受重视的卫三公子有朝一日居然也走上仕途,还成为了他们两仪县的县令呢?
这缘分,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也不怪他们想不出新县令的身份,毕竟,要不是看见卫羽,他们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你们——”卫羽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听见身后有尖锐的声音大喊道:“老爷!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夫人小姐他们给抓了!”
秦霜和阿辰冲里头一看,说话的人不意外的,自然就是之前被放走去给良安县令报信的其中一个丫鬟。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好戏被干扰,阿辰特意给卫羽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别说话,后者最初是不明所以,可看良安县令身边的丫鬟小厮都用惊怒交加的目光瞪视着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各种关节,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瞬间迎刃而解!
知道良安县令的那些跋扈家人居然招惹到这两位头上,看着对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再发现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也都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也默默地重新退了回去。
好吧,他必须承认,其实他也很想看看良安县令不明情况的前提下会作死到什么份上。
木槿,薄荷和辛夷看见自家主子后也默契地并没有向他们打招呼,只是恭敬地微微颔首,然后便幸灾乐祸地笑着退居二线坐等看戏。
良安县令也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诡异的目光,只顺着丫鬟指的看见两个人,便不管不顾地上前质问道:“就是你们居然胆敢动本官的家人!你们不但纵容自己的孩子,还不分是非黑白地对本官的家人动粗!你们可知道无故招惹官戚是何罪名!?”
秦霜和阿辰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个尖嘴猴腮,眼中闪烁着阴险光芒的中年男人。
他们这种好似默默反抗的态度更是让良安县令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怒喝道:“若是不想这辈子都被关在牢里,你们最好快点将本官的家人交出来!”说着,就冲堂内几个他带过来的护卫一挥手,让他们将整个正堂都围住了。
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为了防止秦霜和阿辰逃跑。
之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的丫鬟小厮有了主心骨,更是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配合地喊着,“老爷,这些人将夫人小姐们抓去,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他们呢,您可一定要为夫人小姐和公子好好出一口恶气,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根本不把老爷你放在眼里啊!”
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卫羽,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以及木槿等如意庄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不停蹦跶的良安县令一伙人,暗自摇头。
啧啧啧,这些家伙真是没救了!
居然还想让太子和太子妃殿下蹲大牢蹲一辈子?真是异想天开!
秦霜和阿辰看都没看一眼良安县令一眼,只是径自走向正堂的主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下,
之地坐下,玄参也跟着随意地坐在了另一边的下首位上。
良安县令这时才注意到站在这俩人身后的居然是如意庄的大管家玄参!发现玄参只坐在下首位,却没在意秦霜阿辰的逾越之举,莫名地心头挑了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耳边丫鬟小厮们不停的怂恿让他很快就把那点不祥的预感抛诸脑后,继续斥责道:“你们是哑巴了吗!没听见本官的话!?本官和卫县令还在这里,你们居然还敢坐下!?简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阿辰冷笑一声,道:“我看岂有此理的是你才对!难道这几个丫鬟小厮没告诉你,我们之所以把他们放走是为了让你给我们赔礼道歉,为你那些脑残的家人撞了我们儿子,还仗势欺人而道歉!?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耍官位逞威风?想把我们关大牢?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