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明道:“我当然不觉得自己危险,我是喜欢你,可我也算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吧,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坏了。”
“我可没见过哪个君子,非要赖在人家姑娘闺房里不走的。”
论起巧言善辩,宋语亭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何景明揉了揉脑子,无奈道:“我不是病了吗?”
不然我也没脸现在这样啊。
宋语亭冷哼一声。
丫鬟怯怯地喊了一声:“小姐,药来了。”
她端着碗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脸上全是惊悚之色。
宋语亭恼道:“你到底对她们干了什么?”
她走之前还好好的。
何景明满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问她们?”
宋语亭果真回头问丫鬟:“怎么回事?你别怕,告诉我!”
丫鬟道:“他……他瞪我们。”
说着,几乎要吓得哭出来。
宋语亭纳闷:“就这样?”
何景明一摊手:“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吓哭,可能胆子太小了吧。”
丫鬟没敢说话。
宋语亭道:“你瞪我试试?“
何景明无奈:“你不是为难我吗?”
再凶残的男人,也不会舍得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凶巴巴的啊。
小丫鬟瑟瑟发抖,把药碗放进屋里,“小姐,我先出去了。”
虽然只是瞪了一下,可那么凶,看起来像是要把她们一起杀了的样子,谁敢上去说话。
宋语亭很纳闷,可是何景明不肯配合,只得作罢。
她端起药碗递给何景明:“这回不用我催了吧?”
何景明叹口气:“不用。”
说完,很是干脆利落地喝完了。
若是忽略他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他的厌恶。
喝完药,想象中的甜味没有到来。
何景明睁开眼看她:“我的松子糖呢?”
宋语亭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颗递给他。
何景明没伸手,张开了嘴巴看着她。
其意义,不言而喻,
宋语亭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给塞进了他嘴里。
算了,跟个病人计较什么。
何景明满足地闭上眼睛和嘴巴,又来了句:“亭亭,真甜。”
宋语亭羞恼道:“你闭嘴吧。”
何景明睁开眼睛,假惺惺地问她:“你还要去你祖母那里吗?都这么晚了?”
“不然呢?”
“就睡这儿呗,我又不会做什么。”他眼神很诚恳,“我还是有人品的。”
宋语亭本来就没打算再走,却转身出了门,招过丫鬟吩咐了几句。
清辉院早不住人了,除了正房之外,只收拾了丫鬟们住的,并没有客房居住,宋语亭又不好去住丫鬟的屋子,只能跟何景明同居一室。
她不大乐意地看了眼何景明,越过对方走到内室。
可是内室和外间,也只有一层薄薄的帘子遮挡,宋语亭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何景明却是高兴。
可惜他也没能高兴太久,不过一会儿,几个健壮的仆妇便搬了一扇巨大的屏风过来,那屏风是木制的,上面糊着最厚实的绸缎,放在内室和外间之中,刚好隔成两间屋子。
最残酷的是,嬷嬷也跟着走进来,抱着被子放在了另一张榻上。
那张榻,离宋语亭更近一些。
何景明深深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