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诈一诈宋语如几人。
宋语如心思再深,也是个小孩子,说句实话,真的吓一吓,可能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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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等了半天,才见三房几人姗姗来迟。
原来,宋语如昨儿就睡到了的三房的院子里,没有在萱茂堂。
三太太上来就道:“老太太把我们叫来,可是有事?”
老太太默然不语,看了眼宋语亭。
宋语亭胸有成竹的模样,冷声道:“三婶,我问你,顾嬷嬷可是你院子里的人?她的来历出身,是什么?”
三太太恼道:“你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质问我!”
“三婶不敢回答,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宋语宁巧笑倩兮,“顾嬷嬷就是害了三姐姐的人,三婶若是不跟我们说,那侄女儿就认为,是你支使的!”
她说到最后,声音陡然拔高,三太太吓了一跳。
虽心里还是很愤怒,却不得不道:“顾嬷嬷是我院子里的,是语如去庄子上,看她可怜,才提拔上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心思这么坏,母亲,儿媳是无辜的啊。”
三太太以为,老太太沉默着,是证明了顾嬷嬷的事是真的,可是她的确是不清楚的,便以为顾嬷嬷存了坏心,想害宋家人。
“语如为什么要提拔一个庄子上的仆妇?庄子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她就看上顾嬷嬷了?”
“宋语亭你什么意思?语如提拔顾嬷嬷的时候,她才六岁,你是说一个六岁的孩子,她特意谋算,你想的这么好,怎么不去写戏本子呢!”
三老爷先忍不住了。
他冷哼道:“母亲,咱们家跟语书关系最不好的就是宋语亭,我看就是她做的,语书自己都说了,咱们虽然碍着何世子不敢得罪她,也不能让她诬陷我们语如!”
“是啊母亲,语如还是个孩子,她能有什么坏心。”三太太也跟着哭诉,“而且语如跟语书,关系也不差,她为什么要害语书?语书死了,得利的人,不就是宋语亭吗?”
宋语亭冷眼看着。
半晌悠悠道:“因为你们不仅想杀了宋语书,还想杀了我。”
宋语亭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我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这么恶毒,要用一个姐姐的性命去陷害另一个姐姐,就为了将我们大房除之后快。”
“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昨儿何世子说语书没有证据,险些将她关进了宗人府,二小姐若是不给我拿出证据来,我也去击鼓告状,将二小姐送上公堂!”
三老爷非常生气。
他觉得宋语亭在针对他们三房。
这个死丫头,从回京第一天就跟自己过不去,现在更过分了。
竟然敢说他们的小女儿。
宋语亭坐直了身体,一派优雅端庄。
“证据我当然有,人证说是顾嬷嬷让她开门的,我的物证么,就是五小姐手腕上的那只镯子了。”
三太太低头一看,宋语如白白嫩嫩的手腕上,是一只碧色的翡翠镯子,流光溢彩,非常美丽,还缠了一圈金灿灿的金丝,雕成龙飞凤舞的形状。
“语如的镯子是我给她打的,有问题吗?”
“当然有,我想问问三太太,您娘家是做什么的?据我所知,翰林院李学士在您嫁人的时候,还是个小小修撰,怎么就用得起这种稀罕物了?”
宋语亭咄咄逼人,“这个翠,和我的长命锁的镶嵌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一块上裁下来的,敢问三婶为什么这么巧,您就和我娘得了同一块。”
三太太强行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是一块?”
天下的翡翠那么多,谁能认出来。
她宋语亭是长了一双二郎神的天眼吗?
宋语亭当然不是看出来的。
是前世的时候,宋语书说的,三房也拿了她娘的嫁妆,只是不多,三太太还拿她长命锁的料子,做了只翡翠镯子。
她甚至还跟自己形容了那镯子的样式。
正是这样。
宋语亭有时候觉得,自打重生以来,自己就仿佛是被上天眷顾了。
不管是做什么,都能顺风顺水。
宋语亭捏着宋语如的手腕,不管对方恶狠狠的神情,轻笑道:“因为我娘的翠,这里有个缺口,她给我留的札记中说了,恰好,语如也有呢?不仅如此,连这个水纹的纹路,都能接上,三婶你说,是不是很巧。”
“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语如害了语书,你不要强词夺理!”
“我如果没猜错,三婶拿我娘嫁妆的事,语书和大太太是知道的吧?”
“你看大太太被送去了庵堂,下场凄凉,心里害怕自己也落得那个下场。”
“你的宝贝女儿自然看不得母亲忧心忡忡,不会说话的只有死人,只要宋语书死了,大太太说话不会有人相信,就可以让你高枕无忧了。”
宋语亭笑:“语如,姐姐说的对不对?”
宋语如恨恨瞪着她,眼神里,是与幼稚的年龄不符合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