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嘛玩意?

不怪十四爷傻眼, 再怎么样老爷子不是该先心疼一下儿子吗?

他可是从马背上跳下来就直奔行宫,别说是更衣梳洗,就是一口茶也没顾得上喝,不就为了让老爷子感动一下,夸他一下吗?这有这么难吗?

至于道德经, 早八百年前就还给南书房的师傅了。叫他来个百步穿杨还差不多,背书,他不会。

心里不痛快,嘴上自然也跟着不奉了,“皇阿玛召错人了吧,儿臣是胤祯,会背书的是三哥。”

康熙就把手里握着的书卷砸十四身上了,“是谁说自己允文允武的,连道德经都背不出来,你说你还会什么。”

十四爷也是纳闷,看老爷子这样,也不像是心血来潮,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设个套等着他来钻。

可这是为什么呢?想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要说有那也是老八做的,怎么也训不到他身上。

十四爷慢慢就有点明白过来了,老八的事估计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想起自己在老八府上说过的话,十四爷的心就漏了一跳。

可这不知道深浅的,还决定先试探一下,“儿臣这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弓马骑射排兵布阵上了,记得皇阿玛早前还为这大力夸奖过儿臣,怎么您都忘了吗。”

以前十四还小的时候的确是个很招人喜欢惹人爱的,这几年大了反倒是越发不济。疏离老四跟老八混,这些康熙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没有太出格,他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真是越来越没王法了,什么立长立贤这种话也敢说出口了,他还没死呢。

说到弓马骑射排兵布阵,康熙就更来气,“你以为就你能耐,你十三哥也是允文允武,人家就不像你这样。”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

孩子在爹妈面前最讨厌的事就是被拿出来跟别人做比较。十四爷也不例外,要说跟大哥比比也就是了,人家那也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让他一下也无妨。就十三那样的凭什么跟他比。想想都不服气,“不是儿臣自夸,就十三哥的身手,拿来给我练手都不够。”

“好好好,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朕今儿就让你十三哥来陪你练练。”康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十四,“不过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输了,就回去把道德经给抄一百遍。”

十三爷听到消息的时候重重楞了一下,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还要跟十四比试上了。

他很不得其解的看向四爷,“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

四爷也不清楚,只是猜测道:“兴许十四做了什么惹怒了皇阿玛。”就他那个狗脾气,对谁都没有敬畏心,说不定在御前还顶撞的皇阿玛也未可知,所以还对十三道:“你也别有所保留,尽力就好。”

得了四爷的话,十三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元武湖前,康熙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对着下面两个凌驾于马背上的神采飞扬的儿子。旁边有内大臣说道:“二位阿哥此番就以绕湖一圈为试,路上会有背着红色旗帜的骑手出没,你们各执蓝绿箭筒,中标多者并且第一个回到这里为胜。”

这就好比狩猎了,而且还要把握好度,如果一味的去追逐骑手,势必会有所耽搁。

随着一声火铳放响,十三爷跟十四爷的坐骑就像是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隐没在了香樟树林里。

康熙看向案上已经点起的香,下面的人早就试过了,绕这个湖一圈一炷香足矣。

再暼了眼兴致盎然的太子和凝神远眺的老四,说道:“老四你说说,他们两个谁会先回来。”

四爷回身,道:“十三弟跟十四弟一直以来都是旗鼓相当,就是近身切磋也没分出过高下,此次想必也是难分伯仲。”

说是这样说,但四爷知道,老十三是必须会赢的。皇上既然要整治老十四,就不会给他赢的机会,偏偏十四这个蠢蛋到处撩拔人惯了,真以为谁都能撩的动。

如果他一来就能认清事实,放低姿态,皇上说什么是什么,也就不会有这一场比试了。

果然,在一炷香即将燃尽的时候,身着蓝色行服的十三爷率先回程了。十四爷紧赶慢赶仍是落后一节。

就这,十三爷已经赢了一半。

等骑手悉数归位后,清点他们身上所中的颜色,不出所料的是蓝色居多。

十四爷就跳脚了,“你作假老十三。”

“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老十三是你叫的。”四爷先瞪眼朝十四喝去。

十四爷这才觑了眼上面,老爷子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这便委屈道:“皇阿玛明察,途中分明是儿臣中标居多,如果不是十三哥从中作梗,那些颜色怎么就变成了蓝色。儿臣请求重新比试。”

十三爷也不辩解,皇阿玛想让赢,他就得赢。只是有点同情十四,这么明摆着在耍他了还看不透,果真是因为装傻充愣久了,真的傻了?

康熙好整以暇的看着老十四,慢慢吐出几个字,“怎么,你这是输不起。”

十四爷顿时就被噎了,“儿臣不是,只是。”

“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想跟皇阿玛耍无赖不成。”四爷也是恨铁不成钢,转而朝上首作揖,“儿臣会监督十四弟抄完道德经。”

太子自始至终冷眼看着,这就是所谓的亲爹,这不是拿儿子当猴耍是什么。这都让他玩坏多少臣子了,如今老了老了,连儿子也不打算放过了?

想想自己当了快四十年的太子,也好不到哪去,心里就越发的凉了。

十四爷到后面才回过味来,知道这是亲爹做的局,也是无处说理去。他倒是还想找十三爷私下里单挑来着,只是有他四哥盯着抄书,到底不敢造次,还乖乖的一路抄回去,不在话下。

眼看着端午节马上就到了,不说四爷马上就要回来了,给各处的节礼也要提前准备起来,谁知道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会不会提早出来。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哪里还能顾上这些。

林嬷嬷清点了两遍礼单,确认无误才给萧歆过目。

萧歆看了一遍,大致都是对的,就是往她娘家送的礼略重了些,这便提笔划了几样,还说:“阿玛额娘都不在了,几个哥哥虽说是弘晖的舅舅,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别太铺张。”

林嬷嬷嘴上不说,心里越发喜欢这个福晋了,按理说她们这些福晋亲近娘家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可福晋这样事事以贝勒爷为重,那就是难得了。

是以在萧歆准备亲自包粽子的时候,还是劝了句,“福晋如今坐着尚且不舒坦,这些活计交给奴才们就是了,不拘什么口味,只要福晋说出来的,准是能给包出来。”

萧歆心说包你们指定是比我包的好,就是让你们包出花也难不倒。我之所以要动手也不过包几个不一样的给孩子们吃吃。

嘴里却说,“我也不多做,就是试试手,这都隔了这么些年没动过了,看看生没生。”

林嬷嬷只当福晋是要亲自包几个等贝勒爷回来吃,也就没再阻拦。

第二天,满府上下都飘起了粽子的香味,竟也是整整煮了三大锅。

弘晖和南迪都是闻着味来的,都不等下人去剪,直奔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