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女立刻道:“你这是承认这些人是你伤的了?”
秦枭反问:“我也想问你,是否是你指使这些人来谋害我和云瑾?如果是,只给他们这点教训,恐怕还不够。”
“你!”二王女面露杀意,“你的意思,还想连我一块儿教训不成?好大的口气!”
秦枭道:“我的能力可没被萨德和萨多剥夺,口气大,又如何?”
你能把我怎么样?秦枭的眼底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句话,二王女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说他们谋害你就是谋害你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计谋,用你的能力把弄到神殿,又把他们重伤,想嫁祸到我身上!”
胡葛长老听秦枭说能力还在,心里便是一紧,可还是跟着附和道:“没错!族长岂是你能随便污蔑的!你伤了族长身边的六个护卫,以为随便说这么一两句辩解的话就能脱罪吗!别以为有了‘神降’之力就能任意妄为!”
“这句话我还给你们族长。”秦枭一字一句道:“别以为现在是族长,就能任意妄为,随心所欲,说不定明日,你便不是族长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二王女怒起,“秦枭,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吗!”
“你尽管试试便是。”秦枭不为所动,“唯一能克制我的地方已经被我毁掉,你能把我如何?”
“你——!”
“族长。”安贡大长老突然发话,皱着眉头看着拔起墙上宝剑一副准备和秦枭大打出手模样的二王女,皱眉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族长还是先冷静一番,莫要做出日后后悔之事。”
这日后后悔之事,其他人都大概猜得出来,无非就是惹怒了秦枭,动用‘神降’之力,一个不小心万一部落没了,就算二王女还是族长,手底下还能有几个人供她驱使?
二王女在安贡大长老警告和提醒的目光下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压下满心的怒火和杀气。
岂料,秦枭根本不买安贡大长老这副要充当和事老的帐,冷冷道:“想弄清楚,直接问萨德和萨多就是,若问出的确是有人背后主使,不论此人是何身份,我定当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贡大长老见秦枭软硬不吃,无奈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萨德和萨多,沉着脸问道:“还不将你们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但有一丝隐瞒,你们该知道,犯下大错的王族,也是可能被剥夺了族内继承权的。”
对于这些最喜欢争权夺利,把权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王族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剥夺他们王族身份更严重的事情,果然,安贡刚一说完萨德和萨多都变了脸色,争先恐后地就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二王女以为他们要说的都是关于秦枭的事情,也没有阻拦,却不曾想,萨德刚一张嘴,说出来的竟是——
“我是听从母亲的吩咐才会从圣女乌尔玛口中套出神殿绝不外传的秘辛的,母亲说只要秦枭的能力被剥夺,他便不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要杀要剐都随我们!”
二王女脸色大变,刚来不及阻止,就听萨多紧接着又道:“母亲还说因为顾虑到秦枭和战神王爷可能相识,不要杀了他,留着他一口气,只要人不死,怎么折磨他都没关系!”
“圣女乌尔玛早就被母亲买通,平日里也会把一些神殿内的隐秘事告诉母亲。”两个王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几乎要把二王女的底儿都抖个遍。
从听见圣女居然不只把剥夺能力的秘法告诉两个王子开始,跟着过来的祭祀脸色就异常难看,望着二王女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带着愤怒,不可置信,和失望。
布吉长老听着两个王子还不停地说着二王女曾经做过的所有关于秦枭,乃至关于如何暗害大王女俪雪的事情,脸色也越来越黑,其他人更是目光惊惧,听到二王女曾想用怎样阴毒狠辣的手段谋害大王女,只觉得遍体生寒,惊得浑身发抖。
如此冷血狠辣的人,竟是他们的族长,哪怕他们早知道当初二王女的确派了人去暗害大王女,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层出不穷的手段!
秦枭也没想到他们知道这么多,想来也不可能是二王女告诉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这些年来一点点查到的,也不知查出来是准备做什么用,或许是在关键时刻拿来要挟二王女,当做自己的筹码吗?
二王女看帐内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也终于慌了神,抄起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就冲着说得最多的萨多四王子射去!
“住手!”安贡大长老厉声呵斥,可是剑已经飞出去,眼看着就要射中还没反应过来的萨多的喉咙。
“哼。”紧张得心都提起来的众人只听一声冷哼,便看见那笔直冲着萨多喉咙而去的长剑忽然偏离了轨道,被一阵风吹飞,嗖地一下抆过萨多的耳侧插进了数米后的地面上,剑身有一大半都没入了地面,只留下寸长在外面,足见二王女是下了死手想杀了萨多!
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就连胡葛都倒吸了一口气,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二王女却……
萨多也吓得白了脸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说不出半句话来,不过该说的其实也已经差不多都说完了,萨德此时也抿紧了嘴不再说话,只是忌惮地往后退了退,想尽可能地离自己的母亲远一点。
哪怕早知道他们的母亲心狠手辣,他们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毫不犹豫地对他们下手,特别是他们本就是受了她的指使,本以为该受到她的庇护。
秦枭冷笑道:“在我满意之前,谁准你动手了?”
这回倒是再没有人对秦枭过于嚣张的语气有所不满,反而不少人暗暗想着,秦枭若真把二王女从族长之位上拉下来也未尝不可,如此冷酷的族长,谁知道日后在场的这些人会不会也被她灭口?在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时候,哪怕是和二王女在同一阵营的人,也难免心智动摇,比如胡葛长老,比如那四个活着的护卫,比如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其他胆子更小的士兵们。
“不但当年意图谋害我娘,如今又想杀了我和云瑾,斩草除根?”秦枭站起身,一步步走近还未曾发现自己众叛亲离的二王女,“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今日,也到了你该偿还的时候了。”
二王女尖声道:“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这里是阿蚩部落!我是部落族长,我就是整个部落的王!谁都不能反抗我,包括你!你不就是俪雪那个贱人和一个商人生的贱种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有什么资格传承我族的‘神降’,你——”
二王女的话还没说完,秦枭已经出手,众人只感觉到一股飓风突然迎面而来,只听耳边呼啸的风发出‘嗡嗡’的巨响,整个帐子都在瞬间被风刃撕裂得粉碎,碎布如飘雪一般在空中以旋风形飞卷着!
众人吓得连忙抓住周围能固定身体的桌椅摆设,深怕自己也会被这些狂风掀翻,原本自以为对所谓‘神降’之力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人看见整个帐子都在一瞬间被掀翻,面目全非,大惊失色,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可是却有一道更加尖锐,透着痛苦,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惨叫声完全盖过了其他人。
“啊——!”听着这一声尽管尖利却仍然非常熟悉的声音,众人心里一惊,连忙看向二王女的方向,只见此时的二王女下半张脸血肉模糊,双手捂着不听往外‘孳孳’冒血的嘴,面露无尽地惊恐之色,再不见半点凶狠锐利。
看着那两边唇角都被撕裂的血盆大口,众人瞳孔骤缩,却没人敢出声斥责秦枭,听了那么多关于二王女是如何谋害大王女的事情,秦枭现在替他的母亲报仇,他们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更何况他们也没那个本事能阻拦!
议事帐乃是族内极为重要的地方,忽然被一阵飓风掀翻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本来帐外就已经围了数十个人,那些风仿佛活了一样对准那数十个人就一同攻击,惨叫声不断传来,更多的人变成了犹如帐内那六个血肉模糊,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有两个断气的人一样,场面混乱而令人恐惧,如果萨里在这里,必然会知道,这种场景就像那天的战事重现一般,尽管规模不如那天,可场面却异常相似。
本就得了风声一直留意着议事帐的几个王子公主也匆匆赶过来,隔着人群看见中心地区的长老们的狼狈样,再看他们的母亲一张脸上全是血,甚至连胳膊上,腿上,腰腹处也满是血迹,吓得本能地大叫:“快救人!快——!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只可惜周围的人都忙着躲避那些怪风,怕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心力去救人。
王子公主们眼看着他们的母亲一脸恐惧,痛苦地惨叫,就近的两个兄弟萨多萨德却半点没有要营救的样子,反而像是没发现一样只顾着自己跑,顿时恼得暗暗开骂。
可别以为他们是真的有多关心二王女,他们只是本能地想到,二王女还没有宣布谁来继承部落,如果她出了事,他们怎么办?难道还要靠武力去解决,把其他兄弟姐妹全都杀了以绝后患,然后成为族长,就像他们的母亲一样吗?
就在他们想着要不要找人冲进去把人救出来的时候,那些本来在攻击其他士兵的怪风却忽然向他们袭了过来。
六王子萨吉最先发现,惊呼:“小心——!”
其他王子们也惨然变色,可来不及叫人来护卫,那些尖利的风刃已经划破了他们的皮肉,尖锐的痛楚让这些心思歹毒实则根本没受过什么苦,娇生惯养的王族发出了比任何人都要凄厉的嘶嚎惨叫,“啊——!”
“好疼,救命——!”萨琪小公主疼得脸上眼泪鼻涕横流,娇俏的脸蛋惨白惨白,整个人都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萨佳大公主虽然不像萨琪那般狼狈,却因为脸上被划破了一个深深的口,大声惨叫:“我的脸!我的脸!啊——!”
在场没被攻击除了唐云瑾和黑焰,黑炎,也只有三位长老了,胡葛也被风刃攻击得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彻底被染红,谁让之前萨多和萨德说的那些话里,胡葛也没少帮着二王女出谋划策,甚至亲自派人过去,还提供各种剧毒毒药?阿蚩部落里的各种毒药可正是由这位长老主要负责看管的,换句话说,不论是毒害凤回雪,还是秦枭的毒药,不论下手的是谁,想拿到那些毒药都必然经过胡葛之手,胡葛的从犯之罪也绝对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