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他按了按眉心:“这件事我明早会亲自处理,你把其他事情解决好就行了。”
挂了电话,他转过身,视线落在梁井絮身上。
她一只手高高拿着吊瓶,看了一眼窗前的他,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脚步不停的往病床而去。
她停下脚步,微微踮起脚尖,就想将吊瓶重新挂上,但挂钩在空中晃动,导致弄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弄上。
跟在后头的蒋弈知贴进她,伸手拿过,角度微微一调,就顺利挂了上去。
梁井絮踢了拖鞋,重新爬上了床。
他弯下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虽然还是烫,但比一开始已经降了很多。
她扭开头,倾过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几口,在倒下睡之前,再次提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他重新回到电脑面前,敷衍的嗯了一声。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她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这样一瓶药水大概要多长时间,我还是能估计的,设个闹钟就好了。”
他起身,关掉房间的灯,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戴上耳机,十指纷飞,摆明了不想理她。
梁井絮瘪瘪嘴,躺回被窝,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既然他想陪,那就陪呗。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输液完成,护士处理完一切,看着一旁正在收电脑的蒋弈知,好心的提醒:“您需要陪护床吗?”
他摇摇头:“不用。”
护士以为他要直接离开医院,笑着说了声:“那您路上小心。”
蒋弈知将电脑包放到一旁,看了一眼很是宽敞的病床,挑挑眉毛,敷衍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护士离开后,他反锁了病房的门,掀开被子,躺在梁井絮身侧,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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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帘有一角没有拉上,清晨的阳光偷偷从这一处倾泻而入,照射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放在一旁的手机闹钟响起,振动个不停,睡梦中的梁井絮睫毛颤了颤,皱着眉头将头藏进硬邦邦的胸膛里,下意识蹭了蹭。
一边被吵醒的蒋弈知伸手,胡乱关了闹钟后抱着人型抱枕继续坠入梦乡。
过了五分钟,下一个闹铃继续响起。
梁井絮总算睁开了眼睛,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来,腰上还停留着他的手。
她双目无神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下意识地转动眼珠,看了眼房间的格局,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的感觉。
手机还在顽强的振动着,她掰开他环在腰上的手,从他身上爬到了另一边,拿过自己的手机,关了闹铃,看了看时间。
蒋弈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