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着两样东西好一阵子琢磨,但却都没看出什么来。
只有沈伯谦有些迟疑的了问了一句,“这匕首和玉珏上的花纹有些相似,大和尚可是知道它们的来历?”
星回哈哈一笑,“你倒是聪明,不过这不是花纹,而是古时大篆,我也是因为出家前在祖父身边学艺时刻过这种篆文,否则也不会认得。”
“那大师你一定知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了。”
“不仅如此,如果我看的没错,这柄匕首乃是出自先父之手,它的主人是曾经名满天下的清流世家姚家的姚一平。”
沈伯谦诧异的问道:“你说这匕首的主人姓姚?”
“不错,不但他姓姚,我若是说的没错,你又九成也是姓姚的。
这两箱东西很有趣,除了这把匕首和这块玉珏,其余这些黄白之物都很容易变现,因为它们都没有丝毫的印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准备的。
我说你十有八/九也姓姚,不但是因为这个,你虽然长的与你祖父不像,但跟你曾祖却有六七分的相似。
你别看我家世代打铁铸造为生,但好歹也沾个皇字,我从小也见过不少的达官显贵。”
“你的意思是,你不但见过我祖父,还见过我曾祖父?”沈伯谦有些晕。
自己身边的人就不能稍微安分些吗?
活着的折腾,现在就连去了地府的两个也这么不让人省心。
从名满天下,到乡野之间不名一文的老头,难怪沈家父子的行为举止不太正常。
而且,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简答,那肯定是犯了大事儿了。
果然,他刚问了一句,星回就滔滔不绝起来。
他言道:
别看现在姚家没落了,但搁在二三十年前,那可是如日中天。
姚家家主,也就是姚一平的父亲,那可是帝师,谁见了不得给几分薄面。
可问题出在姚一平这儿。
姚一平年少成名,不满十八岁就高中状元,授了翰林,又娶了青梅竹马的爱人为妻,不到两年,喜得麟儿。
这还不算,孩子没满月,一道圣旨至家门,姚一平被选为太子的师长之一。
他学识好,才情高,人又风流不羁,十分得太子喜欢,视他为兄长一般。
这样春风得意的日子他一过就是近二十年。
太子长大成人,也颇得皇帝喜爱,若是他顺利即位,姚一平这辈子必定风光无限。
可惜,自古以来有多少被废的太子。
这个位子他多少兄弟盯着呢,更何况,里面有人的才华和野心远在太子之上。
这个人,自然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不过几年功夫,太子一派失势,姚一平自然随之受到牵连。
姚家家主倒是看得开,皇子夺嫡自古如此,他们只要做纯臣就好。
这样的话,姚一平自然听过不少,若他能保守本心,学他父亲一般的泰然处之,纵然是被太子牵连,也不过是白身归家,教书育人而已。
可,大概是多年的风光迷了他的眼。
他在皇子夺嫡的斗争中屡出昏招。
先是联系了受过姚家恩惠的江湖人士,保护太子,也寻机刺杀与太子□□之人。
可惜,他文采固然罕有人能及,但在勾心斗角这方面却是差太远了,手段也太小儿科。
不但没有帮到太子,反而是落了把柄给人。
连累太子。
及至太子被废,他仍不知悔改,继续参与夺嫡,妄图恢复太子的名分。
可惜姚家人丁单薄,姚老先生又病卧在床,竟是无人能阻他。
待到老皇撒手人寰,新皇登基之时,他又出昏招,居然联合太子和一营官兵逼宫,最终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他最为世人所不齿的却不是这些。
皇子夺嫡,各为其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姚一平却不知是怕死,还是知道自己铸成大错,连累姚家众人。
在新皇搜捕太子余孽的时候,他出卖了太子,或者说废太子,让废太子唯一的骨血也未能幸存下来。
新皇大概也是厌弃他这样的行径,将此事公诸于众。
朝野之间一片哗然。
姚家虽然得以留下一条血脉,却从彻底的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而据说,这位姚一平先生,也被姚家逐出家门,带着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为新皇士兵引路,搜捕前太子余孽的那个人,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