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下意识把老旧的诺基亚捏在手里。
让她打电话,却又不接。
夏晴多不知道窦燃在搞什么鬼,正烦的要死,窦燃回拨了过来。
她没有犹豫,就接通了,可手机里传来的不是窦燃的声音,而是“滋”奇怪的声响。
夏晴多真的以为是手机信号出了问题,可她把手机挪开了,那种滋滋的声音还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紧皱着眉,再一次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窦燃说:“喂,晴多,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边的人迟疑了一下,“窦宝?”
窦燃的脑子嗡的一声,激动的直发抖,他语无伦次地对着诺基亚说:“晴多,你听着啊,我是2017年的我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十八岁的我可能不知道你怀孕了,但我也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我只记得咱们和鲁导一块儿吃过饭后,你就消失不见了。可我不知道你那里,为什么是我消失不见了……喂,晴多,你还在听我说话吗?喂——”
诺基亚里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夏晴多忍着滋滋的噪音,一字不落地听的很清楚,却越听越糊涂了。
心里的感觉没法形容,想说窦燃为了“造假”,也是豁出去了!
可转念又想,这个谎话的可信度也太不高了,窦燃费劲不讨好又是何必!
况且,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十八岁的她又去了哪儿呢?
或许,十八岁的她曾经真的来到过这里。
那么,十八岁的她回到了2002,还会义无反顾地生下夏野吗?
夏晴多忽然变得很焦虑。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生下夏野仅仅是责任,但此时此刻的心慌表明,责任与爱从不曾分离。
——
2003年春季。
夏晴多的休学手续办理好了。
学校倒是巴不得她休学,因为现在这个时期,简直是太乱了——sars病毒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听说这个病毒很恐怖,传染性特别强,一开始的症状是发烧咳嗽。一旦发现疑似感染者,首先就得隔离。
学校考虑到她怀有身孕,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学校也担待不起。
市里的中小学能放假的都放了假,不能放假的学校,也进行了全封闭式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