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多还好,就是夏野有些不开心。
苏知很快就洞悉了现场的状态,拍了拍夏野的肩膀,“人和人不一样的,就好比爸和爸不一样,奶奶和奶奶也不一样。”
这么绕的话,夏野居然听明白了。
苏知这是在劝他,他奶奶对他不热情也没关系啊,因为人和人不一样,不信的话,看窦燃和苏铭,都是爸,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夏野也不是矫情的个性,反手拍了拍苏知的肩膀:“我知道,以后我爸就是你爸。”也不管窦燃答不答应,先送出去了一半。
反正是迟早的事情,等有了弟弟或妹妹,还不是得分出去。
苏知:“……”
没人知道屋里的母子俩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窦燃开门,从屋里出来。
一对上夏晴多关切的眼神,先咧开嘴,笑了笑,才示意道:“你进去。”
“我?”
夏晴多挺意外的,一边往房间里去,一边回头看窦燃。
窦燃笑了笑,动了动嘴巴,没出声音。
夏晴多看清楚了,他说的是:“没事。”
夏晴多怀着忐忑的心情,跨进了门里。
窦燃妈妈的房间并不大,屋子的最里面是床,屋里里只有一张桌子,却没有凳子,屋子的正中间放有两个蒲团。
现在,窦燃的妈妈就是跪在其中的一个蒲团上。
“孩子!”
“妈…妈!”
夏晴多结巴着叫完,听见她叹了口气,像念经似地说:“窦宝十三岁那年,我就上了山。初时,我让他一月上山一次。于是每月的初十,我都盼啊盼,师傅说我凡心未了,不肯为我剃度。后来,我让他半年上山一次,可师傅还是说我凡心未了。再后来几年我才与他见上一面,我让他叫我静思居士,那孩子倔,从来不肯。他不叫我妈时,我会觉得我凡心早了。可他一叫我妈,我便知道了他就是我的凡心。”
顿了一下,端正跪着的她转了下身子,笑的很温柔,眼角几条细细的纹路折到了一起,藏着的岁月让人没法数的清。
夏晴多又喃喃地叫了声:“妈妈。”
静思居士还是淡淡地笑:“并不是我狠心,是人各有志,我也早已习惯了山上的清修生活。人只要心不动,就不会觉得苦。没有欲念,就不会不甘。我方才同窦宝说了,如今他有妻儿,我也该了了我的凡心。往后,你们没事就不要再上山了。我叫你来,只是要跟你提一桩旧事……”
“窦宝三岁那年生了场重病,高烧半个多月,市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单,医生说他就算能活下来,也必定是个傻子。我就是那时与佛结的缘,我既许下了宏愿,自然要按照我当初的许诺来做。我把旧事告诉你,孩子……我没什么好祈求的,愿观世音菩萨保佑你们此生顺遂!另外,我这儿还有两个佛牌,你去给外面的那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夏晴多下意识问。
外面可是有四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