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听顾清说道:“其实这事咱不打算说出来的,可这不说就怕大伙给误会了,大丫那一棍子正是顾来银给敲的,当时就把人给敲躺下了。”
肿那么大一个包能不躺下么?这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了。
陈氏一听,立马就冲了出来:“你撒谎!”
顾盼儿正犹豫着要不要从人群里逮人呢,这陈氏冲出来可是正好,被顾盼儿一把给揪住了,直接就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大伙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汗滴滴地看着。
这大丫还真敢,好歹还是她大伯娘咧。
“撒不撒谎这事情过去也半年了,再扯也没证据,要不然这样好了!你让顾来银来发个誓,说当初我这脑壳子不是他打的,若真是他打的,那么你大房这一房不得好死咋样?”顾盼儿笑眯眯地说出这段阴恻恻的话。
陈氏一听立马就怂了,万分后悔自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可自己这当娘的也不能让人把儿子的名声给毁了啊!现在这二小子就不好找媳妇,不管谁家一打听就立马不同意了,要是把这事给传出去,那这二小子岂不是彻底毁了吗?
“凭凭啥要让银哥儿发这誓,又不是银哥儿做的!”陈氏不由得辩驳。
顾盼儿笑眯眯踢了她一脚,道:“不是就发誓啊!”
陈氏被踢得‘哎呦’一声,大叫:“好你个疯丫头,我可是你大伯娘,你还有没有教养了,连大伯娘都敢打!”
顾盼儿却惊讶道:“我踩都踩你了,打你又咋滴?”说着顾盼儿又踢了几脚,每一脚都朝陈氏身上最疼的地方踢去,踢得陈氏嗷嗷直叫。
见顾盼儿这说打就打,村民们还是有些看不过去,有人忍不住就站了起来。
“大丫啊,陈氏好歹是你大伯娘,你咋能打人呢?”
顾盼儿冷眼瞥了过去:“大伯娘又咋样?我跟她有半点血缘关系没有?我倒是跟她儿子有点关系,可她儿子可没念这点关系,当初可差点把我给打死了。所以这就算有关系,我就是把她给打了,又咋地?”
这,这……
大伙想说这事是银哥儿做的,又不是陈氏。
可偏偏这陈氏是银哥儿的娘,这儿子长歪成这样,这当娘的也脱不了关系啊。况且这第二天一早,陈氏还去人家家里头闹了,人都让打成那个样子竟然还有脸去闹,也不知道这全福一家子人是咋想的。
不过也是这大丫运气好,不但没死还变正常了。
这就有人说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大伙看看热闹就行,管那么多干啥?
陈氏又是疼又是后悔,这会估计肠子都悔绿了。
不过到底是众目睽睽之下,顾盼儿也不可能真把陈氏给打残了,踢了几下就拿开了脚,弯下身子一把抓住陈氏的头发,将陈氏半个身子都提了起来,在陈氏耳边阴恻恻地说道:“我的大伯娘,这还只是开始呢!你们欠下的,我会一笔一笔从你们身上要回来,你就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吧!”
陈氏心底下生起一股寒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看向顾盼儿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顾盼儿说完松开陈氏,冷着脸从其身上踩过,朝家门走去。
到了门口时回头朝顾清叫了一声:“还看啥呢,不回家了?”
顾清对顾盼儿的行为不解,总觉得顾盼儿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不过这恶意似乎只瞄准了全福一家,特别是大房的这些人。
看了眼有些吓傻了的陈氏一眼,顾清不免有些皱眉,绕其身边过也进了门。
这热闹没得看了,村民们各自散去。
这身边没了人,陈氏更觉恐惧,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家中跑回。
“你这样看在别人眼里,会觉得你有些过份的。”顾清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顾盼儿,不过顾清并不知道顾盼儿让司南调查出来的事情,只知道顾盼儿曾经让司南去调查一些事情,否则顾清也能了解顾盼儿此刻的心情。
顾盼儿不免有些沉默,并没有回顾清的话,眼内有些失神。
要说多关心那两个不曾谋面的妹妹,应该不太可能,感情再深那也不过是一点血缘上的羁绊。就如全福家的几兄弟,还不是各有各的算计,血缘在那一层算计上根本算不了什么,否则顾大河这些年不会过得如此憋屈,甚至差点就没了命。
又如周氏对待自己儿子一般,其中杂夹的东西太多,亲情则淡了许多。
只是觉得那两个妹妹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卖去当药引,之后救了出来转眼又被卖给人贩子。倘若能遇到个好人家也就罢了,可若是被卖进了青楼那样的地方,就算将她们俩找回来那又怎么样,这辈子已经被毁了大半,下半辈子也很难幸福。
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倒想跟小相公说说,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还未找到那两个妹妹,顾盼儿无心向他人提起。
不想提起这事,顾盼儿便干脆转移了话题:“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打断我的思绪,我正在想办法让秋收变得容易一些!”
顾清怒吼:“顾大丫,我是爷们不是小孩子!”
顾盼儿怔了怔,眉头蹙起:“我忘了。”
“忘了什么?”
“忘记你已经长高了一点,的确不太像个小屁孩了。”
“……”
“还有,顾大丫是周氏给叫出来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顾盼儿。”
“你爹都叫你大丫!”
“你去把官府把玉碟取回来,我立马帮你改成顾大丫,绝逼不再是顾盼儿。”
“那算了,我还是叫你疯婆娘吧!”
“……我看你还是滚去学堂里学点好的,等学好了再回来得了!”
“学成孙大哥那样?”
“……”